荀老这场闹,说是收拾了整个大魏士林都不为过。
而这事过后,燕国公能肯定,东北州、太周府,甚至是整个大魏,能少许多浮夸求虚名的文人。
荀老头挥挥手:“诶,勿夸勿夸,老头做这事对自己也有好处。”
燕国公笑,交代安内监:“盯好那些受伤的人,莫让潜伏的歹人把他们给暗害了。”
“是。”安内监应着,下去安排。
底下人是不敢怠慢,不仅盯着受伤的人,连那些偷偷跑掉的学子也盯着,以防他们突然暴毙在什么角落,被人拿出来大做文章。
闹事第三日,学子们撞柱被救,学子们非但没退缩,反而越发激动,府学沈教谕痛哭不止:“悲乎,万千学子性命不及一身份存疑者,吾不受这浊境,投缳奔那清明之境去!”
嗯,他要挂绳子上吊。
他周围一大片的学子,听罢立马哭着抱住他:“教谕大人,求您苟活,莫要抛下学生们!”
“求教谕大人怜爱。”
“教谕大人若是去了,学生定不会苟活!”
“学生张圆夫愿意随着教谕大人而去,还望教谕大人不弃!”
“学生苏文闾也愿意随教谕大人一块去!”
“学生王胡明……”
“学生仇念恩……”
铛铛铛!
“不愧是首府,这戏唱得果然跟我们乡下不一样,竟然爱玩一块吊颈的,哈哈哈!”
一大群学子正哭着喊着要跟沈教谕一块噶,突然就听见这突兀的铜锣声,以及狂言猖笑,整个午园的‘文人跪求请愿’现场是都被惊得一静。
众学子们齐齐循声望去,只见一四方桌上,站着一脖挂铜锣,手拿鼓槌的瘦长男人。
“来者何人?!”
“沈教谕是为民请愿受阻,伤怀而死,你这狂徒,怎敢口出恶人,嘲讽教谕大人!”
这些富贵学子们带来的护院听罢,立刻朝着瘦长脖挂铜锣男围来。
“秦家二叔你快下来,你这样激怒他们,会被他们打死的!”贾祥此时才回过神来,急忙去拉秦二叔,想让他下来。
秦二叔像猴,他根本抓不住,还喊:“二郎、小谷、小白,把贾祥小子拽走,碍事!”
“哦。”小姜二郎听罢,一个擒拿,抓住贾祥,把他拽自己身边来,还皱起眉头,很好心的建议贾祥:“祥哥,你太弱了,要勤加练武啊,不然以后你去赶考,路遇歹人会打不过。”
贾祥:“……”
如今是说这个的时候?
且我不弱,你哥可是给了我一张人体要害图的,真遇上危急性命的事儿,我自会动用,如今还没必要。
铛铛铛,秦二叔又嚣张敲锣,指着他们骂:“来者你们祖宗请来的贵客!你们这群不肖子孙,蠢得你们祖宗都气不过,托我来臭骂你们!”
“还为民请愿受阻,伤怀而死,死了吗就开始吹?而且你们的教谕大人,还有你们,当真是来为民请愿的?故意闹事好接着踩秦家、踩荀老头、踩筇老头、踩燕国公扬名才是真相!”
“你你你胡说!”学子们不知是心虚还是气的,声音都抖了。
“胡说你爹,真清白的话,那你们发毒誓,此事过后,你们绝不参加科举,入仕为官啊?敢舍弃前程来闹者,才是真清流,不敢的都是想借闹事扬名,好助力自己的仕途路!”
“那位教谕大人别愣着,距离你说投缳都快半刻钟,你倒是赶紧把脖子挂上去啊,你不磨磨唧唧,此刻都到地府排队喝孟婆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