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手指的搓动,额头上渐渐出现了一道道深深的抬头纹,那皱纹就像刀刻一般,让他的脸瞬间变得苦哈哈的,仿佛饱经了世间的沧桑与苦难,活脱脱一个被生活折磨得疲惫不堪的苦命人。
肖峰对着镜子又仔细地端详了一下,确认自己的伪装已经天衣无缝后,这才满意地收起镜子,似乎很小心地走进了黄家药店。
肖峰抬脚迈进黄家药铺的门槛,一股浓郁且略显刺鼻的药草味瞬间扑面而来,混合着各种草药的气息,在空气中交织弥漫。
药铺内光线不算十分明亮,窗外的光映照在那些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药柜上,药柜上的铜拉手在光影中闪烁着黯淡的光泽。
肖峰微微眯了眯眼睛,适应了一下这略显昏暗的环境,而后径直走到一旁正端坐在桌前坐诊的郎中跟前。
他微微勾着腰,身体前倾,脸上堆满了谦卑又焦急的神情,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说道:
“你好啊,大夫。我家里的人身上起了风团,那风团一片一片的,红得吓人,还痒得厉害,夜里都睡不安稳,翻来覆去地折腾。
“我们石龙口有人说你们这里可以买到治这病的药,您看能不能给治治呀?”
肖峰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比划着风团的大小和形状,仿佛这样能让大夫更直观地了解病情。
那大夫正低头整理着桌上散乱的药方,听到肖峰的话,缓缓抬起头来,目光随意地在肖峰身上扫了一眼。
只见肖峰穿着一件洗得发白、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一看就是从偏远地方来的穷苦人。
大夫轻轻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说道:“哦,你是石龙口过来的呀。
“我早有耳闻,你们那一块地方地势低洼,常年潮湿得很,就跟泡在水里似的,这样的环境啊,人很容易得风团。
“来,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看看这病情到底咋样。”说着,大夫便伸出手,示意肖峰将手放在桌上的脉枕上。
肖峰一听,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又不好意思的神情,他连忙摆手说道:
“大夫,不是我得了风团。是我家里的人都得了,我在其他地方的厂子里干活,那厂子的环境干燥得很,所以我倒是没被这风团缠上。”
肖峰一边解释,一边还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手,仿佛要证明自己确实没病。
大夫听了肖峰的话,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又舒展开来,点了点头说道:
“这样子啊。不过你也别太担心,我们这儿有配好的专门针对这种风团的药粉。
“这药粉可是我们药铺的郎中们根据多年的经验,精心调配而成的,里面用了好几种珍贵的草药,对治疗风团有奇效。
“你先拿上几包回去,给家人用用看,看看效果怎样。要是用了几包之后,效果一般,还是不见好转,那就带家人过来,我再给他们把把脉,根据具体情况开上几副中药吃吃。
“现在天气热了,湿气重,正是治疗风团的好时候,要是耽误了,这病可能会越来越严重,到时候遭罪的还是家里人呐。”大夫语气诚恳。
大夫一边说着话,一边缓缓站起身来,动作不紧不慢,透着一种沉稳与专业。
他的脚步稳健地迈向药柜,那药柜高大而古朴,散发着淡淡的木香,柜门上密密麻麻地贴着写有各种草药名称的标签,显得有些模糊却又充满神秘。
大夫熟练地打开其中一个抽屉,里面整齐地码放着一种浅黄色的药粉,他轻轻捻起一些,放在鼻尖嗅了嗅,确认无误后,便用干净的麻纸小心地将药粉包成一个个小巧的纸包。
包好药粉后,大夫转过身,手里拿着几包,走到肖峰面前,将药粉递到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