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然的目光从眼前这群志愿者身上扫过,沉声道:“我已经清除了你们身上的负面效果,好在中招的人不多,因为我们并不是阿米尔的主要目标,他的目标是感染者,与我们相比,生活在贫困和病痛中的感染者更容易被埋下仇恨的种子,现在隔离区外面的感染者已经乱了,我们不能让住院部里这些感染者跟着乱起来。”
凌菲然说着,看向护士长的尸体,忍着哀痛继续道:“病人嫉妒我们持有卡牌,而我们也厌烦日复一日的照顾、护理他们,有时因为工作压力,可能会忍不住对病人粗暴无礼,双方本就存在隔阂和矛盾,但只要有护士长在,大家就会隐忍克制,阿米尔看中了这一点,用音乐诱使护士长自杀,他想激怒我们,进而让住院部失控,我们不能让他如愿。”
刘玟听了一阵后怕,脸色发白,“想不到音乐家的卡牌这么厉害……”
凌菲然垂下眼帘,“他的卡牌恐怕不止音乐家这么简单,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在这里的人缘好得出奇,明明没和他聊过几次,却莫名对他充满信赖。”
“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一名护士脱口道,“我第一次见他就觉得眼熟,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他,感觉很亲切,但我怕说出来被人误会自己对他有意思,所以一直没敢说。”
刘玟也有同样的感觉,现在发觉自己被骗,不禁恼恨交加。
“我们去把他抓起来!交给警卫队处理!”刘玟恨得咬牙切齿。
“可是阿米尔现在在哪?我刚才去他那间病房发蜡烛,没看见他。”
“他杀了护士长,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定已经逃出住院部了!”
“就算找到他,凭我们这几个人能抓得住吗?”
大家纷纷议论,陷入群龙无首的慌乱中。
刘玟最先拨打警卫队的电话,但是无人接听,楼上的歌声越来越响亮,明明该是舒缓悠扬的曲调,却声势浩大,连雷声也压不住歌声里暴涨的愤恨!
凌乱的脚步声在头顶上方响起,刘玟的脸色已是煞白。
她看向凌菲然,“我们该怎么办?……菲菲,你,你能压制住那些病人吗?”
她知道这件事很难,因此话说到最后明显没了底气。
但是凌菲然点了点头,回道:“我可以试试,你们配合我。”
刘玟闻言一愣,随后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道:“好,你说,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凌菲然再次看向护士长的尸体。
血还在流,说明距离死亡时间没多久,隔离区外面刚发生暴|乱,护士长就出了事,这不是巧合,一定是阿米尔知道了难民那边的情况,所以选在这个时间点让护士长自杀,他想要乱上加乱。
整个隔离区,防御力最强的区域就是围网一带,既然能抵挡住污染体,应该也能抵挡住难民。
但是住院部不一样。
这里是防御力最薄弱的地方,也是最不受重视的地方。
“我们必须集合所有志愿者,让大家了解目前的情况。”凌菲然一边整理思路,一边快速说道,“每层楼的志愿者只有两三个人,但是每层楼的病人都在六十人左右,如果病人集体失控,我们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我的速度快,我去通知大家到一楼集合!”一名志愿者自告奋勇,转身往楼上跑去。
凌菲然看向剩下几名志愿者,“等所有人到齐后,你们需要分成两组,一组人守住大楼的出入口,另一组人去药房拿麻醉剂,越多越好,只要让这些病人陷入昏迷,音乐就无法控制他们,记住,优先给低楼层的病人注射,这些病人的感染症状轻,行动力更强,意味着攻击性也更强。”
她扭头对刘玟说:“继续给警卫队打电话,一直打到有人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