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推开办公室门,二毛子抬头一瞅,脸立马沉了下来:“东哥,你咋又来了呢?”
刘伟东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吊儿郎当地说:“咋的?不欢迎啊?”
“东哥,我不是那意思,”二毛子苦着脸解释,“上回你跟宏哥出来,我看咱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俩刚出来也不容易,我请你俩吃了饭,给你俩买了衣服,走的时候你俩还借了我5000块钱,我都没说啥。这咋又过来了?”
“去你妈的!跟我俩唠这没用的!”刘伟东瞬间翻脸,“本来我今天来是看看你,你他妈这么说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二毛子,今天你不给我拿10万块钱,我俩绝对不会走!你记住,我俩是干啥的,有多狠,你心里有数!”
二毛子也火了,拍着桌子说:“行!你等着,我给我弟弟打电话,让他给你送钱来!”说着拿起电话,对着那头喊:“三毛子!赶紧来我办公室一趟!快点!麻溜的!”
挂了电话,二毛子冷冷地说:“你别走,等我弟弟来给你拿钱!”
“操!你拿你弟弟那小逼崽子吓唬我?我能把他撕巴了!”刘伟东瞪着眼,“我再问你最后一遍,钱能不能拿?”
“10万块我拿不出来!就算有,我也不能给你!”
二毛子气得浑身发抖,“你他妈这是熊我呢!你还是人吗?你刚回来啥也不是的时候,我请你吃、给你买衣服、给你拿钱,反过来你倒来抢我了?你到底想干啥!”
“想干啥?干你!”刘伟东“啪”地从腰里拽出一把大卡簧,照着二毛子就扎了过去,“我操你妈!”
“哐哐哐”连着扎了六七刀,二毛子直接从凳子上被扎瘫了,顺着凳子滑到地上,浑身是血。
“你妈的瞅啥呢?赶紧翻!看看这屋里有啥值钱的!”刘卫东冲刘卫红喊。
刘卫红立马在屋里叮当一顿翻,最后就翻出来1万来块钱,多一分都没有。
刘卫东踢了踢地上的二毛子,恶狠狠地说:“记住!你他妈不死算你命大!再敢跟我俩呲牙,我直接整死你!小逼崽子!走!”俩人揣着钱,骂骂咧咧地走了。
二毛子躺在地上,浑身全是血,捂着肚子痛苦地哼哼。
幸亏这时候他弟弟三毛子离得近,“哐当”一声推开门冲进来:“哥!我操!哥你咋了?”说着赶紧和身边的兄弟一起,抬着二毛子就往市医院跑。
巧的是,刘卫东和刘卫红也来市医院了——刘卫红的伤还没好,得过来换药。
本来俩人想整个五万八万的,结果就抢了1万来块钱,这点钱连出门都不够,俩人又开始琢磨着去哪儿再整点钱,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只能接着熊人。
三毛子领着浑身是血的二毛子冲进市医院,大夫一瞅这架势,吓得直咧嘴:“哎哟我操!这是多大的仇啊,往死里整!”
“大夫,我哥没事儿吧?你可得救救他!”三毛子急得直跺脚。
“不好说!赶紧推进去抢救!”大夫不敢耽搁,立马招呼护士把二毛子推往手术室。
手术室里叮咣一顿忙活,总算把二毛子的命保住了,但身上的伤着实不轻,好几刀都扎得极深。
三毛子在外面急得团团转,楼上楼下跑个不停,一会儿交手术费,一会儿交医药费,忙得焦头烂额。
事儿就这么寸,刘卫红肩膀上的伤还没好利索,正好也来市医院换药。
他和刘卫东这俩老光棍,换完药没急着走,反倒在护士台跟前跟小护士逗咳子:“老妹儿,几点下班啊?”
小护士头也不抬地回道:“我们是三班倒,一天一宿轮班。”
“哎呀妈呀,这么辛苦呢!”刘伟东嬉皮笑脸地说道。
三毛子在不远处一听这声音,立马就认出来了——就是这俩瘪犊子!他恨得牙根直痒痒,真想冲上去撕了他俩,但跟他一起来的朋友是个做小买卖的,压根不是混社会的,真动手的话,不一定能打过刘卫东和刘卫红。
三毛子强压下怒火,偷偷下楼,掏出手机给长春的顶级炮子张红岩打了过去:“喂,岩哥,我是三毛子!”
“咋的了毛子?出啥事儿了?”张红岩的声音带着一股狠劲儿。
“岩哥,我操!我哥让人给扎了!好悬没让人扎死!”三毛子带着哭腔说道。
“啥?二毛让人给扎了?啥时候的事儿?谁干的?”张红岩立马急了。
“就刚才!东山马路的刘卫东那小子干的!”
“刘卫东?我他妈没听过这号人物!”张红岩骂了一句,“行,这事儿我帮你!你想咋整?”
“我他妈得干他!我得废了他!”三毛子咬牙切齿地说。
“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市医院呢,我看着他俩了,他们也在这儿!”
张红岩一听,连忙说道:“市医院不行!人太多,马路对面就是市政府,在这儿动手纯属作死!你听好了,盯着他俩,找个能下手的地方给我打电话,我现在就往市医院赶!”
“行,岩哥!我肯定盯紧了!一会儿到哪儿我通知你!!!”
挂了电话,张红岩旁边的张涛问道:“咋的了?出啥事儿了?”
“二毛让人给扎了,三毛子让咱过去帮忙,走!”
张红岩说着,从床底下拽出一把东风三、一把五连子,往怀里和腰上一揣,“咔咔”两下就别好了。
张红岩和张涛俩人,骑着一台摩托车,“嗡”的一声就奔市医院方向冲去。
再说三毛子,这时候,正远远地跟在刘卫东和刘卫红身后,眼睛死死盯着俩人,生怕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