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来说，杀人灭口不过是信手拈来之事，根本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当离石独自一人时，他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地去快意恩仇。然而，一旦有了帝国这个大背景，情况就变得复杂起来。此时的他，就如同一个富甲一方的大富豪，一举一动都需要遵循一定的规矩，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肆意妄为。他必须考虑到自己的名声、行为所带来的影响等等诸多因素，因此行事自然要有一定的章法，这个规矩就是秦律。

离石开始讲述起多年前他所发现的一个惊人秘密——孔苍生竟然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鲜卑慕容氏暗中替换了律，这也是离石的猜测！而自从崔皓与孔家大儒交往之后，他的性情也开始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更令人费解的是，尽管孔家被盖世太保秘密监视了长达十余年之久，但却始终未能察觉到孔苍生有明显的大问题。

然而，这恰恰说明了问题的严重性。虽然孔苍生本人没有察觉到明显的异常，但他的关门弟子孔杰和金不换却深度参与了候景叛乱一事。如果不是青龙会和大秦护卫队及时采取措施将叛军隔绝，那么侯景叛军的破坏力恐怕将会远远超出想象，不仅建康周围的几个郡会遭受重创，而且死伤人口的数量恐怕也不会仅仅局限于百万人之内。

离石毫无保留地将这些情况告诉了王岳，展现出了他的坦诚和直率。

如果孔苍生真的是鲜卑人从小冒充的，那他对帝国造成的破坏简直难以估量。他就像一个隐藏在帝国身体上的脓包，不断地侵蚀着健康的肌体，最终导致整个帝国从内部溃烂崩溃。

王岳对离石如此大开脑洞的想法感到十分惊奇。虽然他觉得离石的联想有些过于夸张，但他又无法完全否定这种可能性。毕竟，离石过往的预言和战绩都太过惊人，甚至比汉光武帝还要令人难以置信。

事实就摆在眼前，秦皇能够在比汉光武帝用更短的时间内驱逐胡虏，统一北中国。这一成就并非仅仅依靠武力蛮干横推所能达成的。秦皇在手握无敌秦军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做到有张有弛，讲究策略，不滥杀无辜，并且没有无限制地征兵打仗，而是全力发展流水线上的工业化，使得帝国在短时间内物资丰沛。

从以往的战绩来看，离石的判断似乎是相当靠谱的。这一系列的事实摆在眼前，王岳无法对其视而不见，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孔苍生的真实身份，以及他可能对帝国带来的潜在威胁。

王岳越想越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孔苍生的种种行为都透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息。他开始怀疑孔苍生是否真的只是一个有名望的大儒，或者说，他是否有着其他不为人知的目的和背景。

随着思考的深入，王岳逐渐意识到离石的论断或许并非空穴来风。王岳作为一个全新的世家代表，对家族的发展轨迹极为了解，也明白家主的选择意图。而孔苍生，很可能就是离石所关注的目标之一。

王岳心中暗自思忖，如果孔苍生真的对帝国构成威胁，那么离石的做法或许就是一种必要的手段。毕竟，秦二世当年的倒行逆施已经给帝国带来了巨大的灾难，世家们带领天下人起兵反抗，最终导致了秦朝的灭亡。

想到这里，王岳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他开始明白离石的用心良苦，也认可了离石的论断，防人之心不可无。原本，他还担心离石会像秦二世那样，对世家进行大清洗，但现在看来，这种担忧显然是多余的。

王岳所代表的新世家，与过去的那些世家有着本质的区别。他们更加注重家族的发展和传承，同时也明白只有与帝国保持良好的关系，才能确保家族的长久繁荣。

王岳相信，只要离石能够继续秉持这样的理念，那么帝国与世家之间的关系必将更加和谐稳定。而对于孔苍生这样可能存在潜在威胁的公众人物，离石的判断和处理方式无疑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