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城第一人民医院里,大厅内人来人往,病患与家属们神色匆匆,交织成一幅忙碌而又焦虑的景象。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消毒水味,那刺鼻的气息仿佛渗透到了医院的每一个角落,给这个空间增添了几分凝重与肃穆。
急救室内,医生们正有条不紊地对江朔进行全面细致的检查。
他们神情专注,手中的各种医疗器械在江朔小小的身体上谨慎地操作着,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专业与专注。
江程煜如同护犊的母兽一般,全程紧紧跟随着医护人员,眼神一刻也不曾离开江朔,仔细地审视着每一项检查,
确保能够精准地查出江朔被车撞后主要伤及的部位,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损伤。
而穆小吉虽然与江程煜同时来到医院,但是他的承受能力,似乎不容乐观。
整个人仿佛在江朔被车撞的瞬间,就被死神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身旁的夏保安见状,赶忙上前搀扶,小心翼翼地护着他。
穆小吉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汗如雨下,浸湿了他的衣衫,大汗涔涔。
此时,距离元旦已然不远,气候早已透着丝丝寒意,可他却如同置身于炎炎烈日之下,被无尽的恐惧与担忧笼罩。
就在这时,滕子京那辆车身已然变形扭曲的玛莎拉蒂,一路风驰电掣般朝着医院驶来。
在接近医院时,一个漂亮的转弯,稳稳地驶进了第一人民医院的停车位。
伴随着一阵尖锐的刹车声,车门迅速打开,滕子京和邓州毅如两道黑色的影子,
迅速下车,脚步匆匆,一路朝着医院大厅飞奔而去。
滕子京由于跑得过于急切,在医院大厅与一位迎面而来的医生撞了个满怀。
“哦,对不起医生,非常抱歉!”滕子京连忙道歉,眼中满是焦急与歉意。
他稍作停顿,紧接着急切地询问:“请问手术室怎么走?”
医生神色平静,礼貌地抬起手指向前方,说道:“直走到头左转,路过一个医护站,对面往里走就是。”
滕子京听闻,眼中闪过一丝感激,连忙说道:“谢谢医生!”
话音未落,他便如同一道疾风般,一溜烟消失在大厅,邓州毅紧紧跟在他身后,
二人顺着医生的指示,朝着手术室的方向奔去。很快,他们来到了手术室门口。
只见穆小吉蜷缩在长椅里,整个人狼狈不堪,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倾盆暴雨的洗礼。
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脸上满是汗水与泪痕,眼神中透露出无尽的恐惧与无助。
滕子京忧心如捣,二话不说,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焦急地询问:“江朔呢?他人怎么样?江程煜他人呢?”
保安见滕子京发问,赶忙接话道:“在手术室里面呢!小少爷需要全面检查,江总是权威教授级别的医师,他跟着先诊断去了。”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缓缓打开,江程煜同样汗流浃背地走了出来。
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顺着脸颊不断滑落,衣衫也被汗水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
他神色凝重,脚步匆匆,直奔六神无主的穆小吉走去。
滕子京见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急,一把揪住江程煜的衣领,大声质问道:“江朔他怎么样?”
江程煜此刻心中同样心急如煎,他用力一把推开滕子京,眼神直直地盯着长椅里浑身颤抖的穆小吉,语气急促而沉重地说道:
“臭宝他其他地方都没什么大问题,但是颅内有一处血块需要清除,
这个部位极为敏感,手术难度极高。现在,他需要你的技术,我们才能稳操胜券。”
穆小吉听闻,眼中瞬间涌起无尽的恐惧与绝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说道:
“不,我…我做不到。江总,江总,我求求你,你对高难度手术有丰富的经验,我拜托江总,一定要救救我儿子,我求求你啦!”
说着,他神情崩溃,整个人瘫软地跪在了江程煜面前,一边哭泣,一边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江总,求求你”,那模样让江程煜心疼不已。
江程煜看着跪在地上的穆小吉,心中五味杂陈。他伸手扶着穆小吉的胳膊,试图拉他起身,急切地说道:
“小吉,小吉,你起来,臭宝现在的情况危急,问题只能寄托在你身上啦!你清醒一点,好不好?”
江程煜越说越着急,每一句话都像是从喉咙里吼出来的,声音中充满了焦虑与无奈。
“不,江总,你才是救江朔的贵人,我…我实在是下不去手。”
穆小吉此刻已然完全丧失了理智,泪水和鼻涕糊满了一脸,整个人瘫在地上,如同烂泥一般,绝望地哭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