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笙再次上前一步，这次E撤开能力的动作慢了一拍，微小密集的伤口在凌笙身体各处出现，血液顺着伤口流下。

凌笙脚步不见丝毫停顿，他的步伐缓慢而又稳重，将两人间的距离越缩越小。

不得已，E的能力一撤再撤，直到这场杀局彻底瓦解。

看着眼前被血液染红的少年，E意识到，此刻的他看似占据主导，实际上已经被无声夺去权利。

他说出了几乎等于认输的一句话：“如果我的路都不是正确的，那么谁的路才是？”

“我的路。”凌笙的回答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就凭你？”

凌笙笑得越发肆意，血液流进了眼睛，刺得双眼酸涩，此时的他其实看不清E，好在此刻他也不需要看清E。

他再次开口：“你只能相信我。”

叮叮叮

中枢系统发出了特别的提示音，一道从军部传来的紧急讯息在屏幕中弹出。

一张高清监控照片被放大，填满了E的整个眼睛。

穿着异色团衣服的暗出现在了军部，面前的桌子上，赫然摊开着契约书。

那是在E未苏醒前，异色团和军部签下的契约，这份契约得到了总部的通过，在多方的认可下，生效的契约无法被撼动……除非E愿意支付足够的“违约金”。

“你会选择将整个军部赔给我，废除这份契约，还是，履行这份契约，将军部的战令确认权，亲手交在我的手上？”

“或者，你想干脆掀桌，在这干掉我？”

门外，已经等待许久的血泽有了动作，鲜红的血液顺着门缝向里面蔓延。

E在此刻被逼到了悬崖边，三面都是深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凌笙为他指出的唯一选择。

赔上军部，这是一场赔本到极点的买卖。

杀死凌笙，则会让事态滑向无法预料的深渊。

到时血泽必定会全力支援，即便他有信心镇压血泽的同时达成目的，但带来的后果一定是他的计划受损，他一直以来的愿望成功率再次下滑。

一边是战场的主动权，一边是无论如何都想要达成的愿望。

E的心乱成了一团……终于，在漫长的权衡中，E选择了遵从契约。

这一次的交锋，E输的彻底。

听到答案的凌笙没有丝毫反应，毕竟这是预料之中的结果，他拿出手机，点开了莫医生刚刚发来的研究成果。

“既然我们已经成了战友，那么信息也该对等了。”

凌笙将手机举起，亮起的屏幕正对着E，屏幕中的文件内容清晰可见。

只一眼，E就意识到了凌笙的问题是什么，他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在了凌笙的脸上，心脏的跳动不自觉得加快，他从未想过，凌笙已经探究出了最隐秘的真相。

“E，告诉我。”凌笙直直地盯着E,问道，“我们需要面对的王兽，到底有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