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先生,为啥这里明明有这么多杂草而这些植被却长得这么好呢?”
靳先生闻后一脸得意地笑着说道:
“杨公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依你们炼金术的方法来种这些植被呢,那便是好生照料娇生惯养,但这样一来,若有任何一天你们忘记了,那植被又因为你们的娇生惯养而失去了自己活下去的能力,那便很容易枯竭死亡。而我只负责有的时候浇浇水,适当给点养分,至于剩下的,让它们自己去跟这些杂草抢去吧,只有这样,它们才能凭自己的本事生存下去,自此以后便不再需要我们的照料,就如同一个已然长大的孩子一般。”
这个时候,海棠琴秋也发表出了自己的看法:
“况且,杂草并非是窃取它们的养分,因为人们眼中只有这些珍惜植被,却往往不把这些杂草当回事反而还认为它们窃取了别人的养分,却不知那是它本来的养分。就这样随意地除去了杂草生存的可能性,却不知这些植被在自己的根未能找到水源的情况下,杂草根下所渗透给予出来的水分,便是他们的救命稻草。”
靳先生貌似听懂了海棠琴秋的大致意思,可他的眼神还是那般冷静,并没有多大的触动,只是叹了口气说道:
“没办法,物竞天择,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当其中一方强大起来之后,它便会以为这一切都是它自己努力而来理所应得的,却不知自己受了他人恩惠,以至于忘记自我,忘记本心,成为一个最原始最纯净的野兽,只会掠夺,不会给予。”
杨敏虽说不大喜欢猜谜语,但二人说得这么明显他也知道到底说得什么,本来他就想在一旁闭着嘴就这样陪他们逛着玩儿算了,但突然他的脑海中闪过洛羽冰的那句话,而自己也脱口而出:
“天生的坏种……”
“什么?”
众人一脸疑惑地看着杨敏,而回过神来地杨敏却陪笑着摆手道:
“没什么没什么,咱继续逛着玩儿吧。”
就这样,几人跟随着靳先生的步子,逐渐走进了庭院的深处。
就在大家都围在靳先生身边探讨着这些植被时,杨敏独自一人跑到一边,他好奇地看向那玉椛花旁边的一个杂草,那上面居然也开出了一道美丽的花来。
杨敏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来摸了摸:
“曾经我也是这样一株杂草吧,而我的师父就是那朵花,在花的庇护下,现在……我也能开花了,不是吗?杂草开花,真有意思。”
这时,海棠刚好注意到独自蹲在一旁的杨敏,于是凑了过去,看他正在温柔的抚摸着那杂草上开得艳丽的小花:
“你喜欢这种类型的?”
杨敏摇了摇头,一脸欣慰地看着那朵小花:
“不,并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专门留在这里看它啊?”
“只是因为它像我罢了。”
“你不喜欢自己?”
“嗯……甚至可以说得上的讨厌了,讨厌自己这般的模样,虽说自己开得艳丽,可也有不少养分被我夺去,我却不能为它们做些什么,只能静静地杵在这里,比上不足,比下却又有余,就好像这个世界里明明只有两种人,普通人和不普通的人,可我却在两者之间不断挣扎……想成为普通人,却又不甘平凡,想成为不普通的人,却又恶心他们的所作所为……”
“那就什么都不做好了。”
“什么都不做?”
杨慜转过头来看向海棠,此时此刻他俩凑的很近,感觉鼻子都要碰上了。
“对啊,你什么都不用做啊,做自己就好了,自己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喜欢就不做,何必想这么多麻烦的事情,要是不管做什么的顾着儿顾那儿的,那这一辈子还不憋屈死?做自己就行了。”
“呵呵……海棠姑娘,有的时候真的挺佩服你的,这么乐观大方,这么坚强勇敢,不像我啊……只会躲在小洛和师父的背后……”
海棠一听便有些不高兴了,只见她伸出双手捏住杨敏的脸颊,强行将他拽了过来,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你怎么回事啊?一直这样莫名其妙地贬低自己,这样真的好吗?如果你师父听到了,或者你朋友听到了,肯定会担心你啊。明明这么可靠的人,为什么要把与自己本不符的缺点莫须有般地强加在自己身上呢?”
海棠跟杨敏四目相对,此时他俩的距离甚至能明显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两人连忙反应过来,都害羞地向后挪了挪……
“第一次被女孩子安慰……真是丢人呢……”
杨敏捂着自己那通红的脸颊,自言自语道,随后尽可能保持冷静,装作没事儿人一样与他们一同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