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还真被吓了一跳。
“娘子。”新荣也紧紧攥着姐姐手臂,有些害怕但不愿意退后。
这群人走路没声音吗?
“姑娘,打搅了,方便进去聊聊吗?”符邈安没说话,他的副手抱拳笑道。
“可以。”夏有米小声回应,捻着帕子避开到门后面,给一行人让出位置。
众人等符邈安大踏步进去,才依次走进弥夜的卧房。
一共进来四人,门外还留守了两人。
没有多么华丽,也不尽是些香闺物,窗户开着一些,寒风隐隐灌了进来,吹动起满室淡淡的药香,闻之只觉心旷神怡,未残留秽气的痕迹。
符邈安原本还想冷硬拷问的强姿态也自然松软下来。
倒是没有拒绝新荣连忙斟泡的清茶,茶香清适宜人,由四人中的老者先嗅了嗅,浅尝一口后点头。
夏有米也坐着,身侧站的新荣在泡完茶后冷静下来。
另外落座的只有符邈安和那位老者,另外两人一个着副职公服,一人小厮打扮,都在符邈安身后。
在大堂点名时。
符邈安没从弥夜身上看到惊惧异样,似乎毫无波动。
他在想,这样一双眼里,再不含情绪也有哀戚底色,叫人怜之。明明不带引导,却偏能让人误解。是否自己的行为伤害到了她,自己该死,错负如此佳人。
所以,临街秦访看到的那人的确就是这位妹妹弥夜。
可若只是被老鸨挑中了天然的郁色,而没有被填充自身的灵气。
那这样的状态,也会维持不住喜爱。
大多数人会在冲动熄灭后生出无趣、厌烦等等神色,哄都哄不动的娇可人儿,最后还是没有更活泛的新鲜来得被重视。
这些都是师父探寻人心深处的经验,一点点都教授给了符邈安。
并还告诫他道,若不是要交付真心,就莫要轻易因悸动而搅扰,只有保持互相尊重的心思才长久,随意辜负他人之人,无论男女老少终会遭到难言的报应。
也因此,就算府中正着急他的年岁,想要四处相看。都被符邈安以公务缠身暂时拦下来,待祖母冷静下来听了他的话,也就慢慢稳住脚步,盼着天降姻缘。
否则,这执拗孩子,就真要学他师父那样独身一人。
不过,
符邈安原本的失望,在夏有米出门被吓到那一瞬间,收了回来。
气质偏向哀情废然。
可那一眼,原本水亮的杏眸中浮动的讶异情绪恰到好处有了魂。
他看到的,不再是一个被雕刻好的冰山,而是饱满又清甜之人。
这,是真实的弥夜?
符邈安脑海中不禁闪过一段别样的疑惑,暂且与温府案子无关。
一盏茶后,
他便迅速恢复状态,首要,便是令老者为弥夜诊脉。
“弥夜姑娘,你可知,乐营雇请的名单中原定有你。”
这一点,
盼兰没嘱咐如何说。她肯定不想姐妹花的卖点,被轻易地泄露。若说她有在练善后之舞,又明摆着是欺瞒乐营。
权衡下,
她只能微微点头道,“有......猜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