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等赵元青的事迹,被有意无意传到飞花阁地界。
夏有米便顺理成章召集知晓靠山的管事与龟奴,宣布这几日飞花阁不营业,行事小心低调。
面上难以掩饰的忧心暴露在这些核心成员面前。
“盼兰,要不我去打探一下。”一位年长管事道,他这些年经营了不少人脉,就指望出事时能兜住险境。
他不怕没钱,先前封楼收缴巨额罚金也没恐慌。
可靠山倒下,就不单是银两跟时间能解决的事。
“唉......闵伯。”夏有米沉下声,严肃道,“闵伯、罗翁,这事你们别管,我跟账房对一下,给你们分出养老的银子来,如此,你们带着孙儿回乡下去吧。”
“这!”
“盼兰,这关头,我们怎么能走!”
“每人拿三千两,每年再送一次。”夏有米果断出价道,“就当,是为了飞花阁的将来。若真有什么事,这些瞧着长大的丫头,还能有个投奔的去处。”
这个数足够让人心动。
再一个,能被盼兰考虑将来的,也只有弥夜那丫头。
“我认可妈妈说的,闵伯,长辈确实不该再留下来。”钱管事出声帮腔。
他还算年轻,虽不指望留下也能分得大笔银两,但见着盼兰如此大方,就明白这主子跟得对。
闵伯跟罗翁对视,他们都是有子有孙的老人。
从前,
再如何被人倚重,也从未想过能被如此优待,盼兰此人,一向还是将银两看得极重。
能承诺这般价钱,实在了得。
“好!今日我就放话在这里,将来只管投奔!我就住在汴京城往西郊外的罗家村。”罗翁起身,眼底透着坚定。
在阁里风光了一辈子,在外被唾骂了一辈子。
能得个善终,有机会见着孙儿被银两供出头,便是此生夙愿已了,他不该犹豫。
见前辈应下,闵伯也点了头。
待二人离去,夏有米继续依次借机将人遣走。一些同样年长的龟奴被分在了周边的院子养老,他们基本是没有家的,搭伙过个日子。
另外,
前阵子被培养的年轻龟奴们,还需要他们教。
又是一笔不菲的分红,他们也带着喜色离开。
最后,
夏有米跟钱管事说道,去挨个跟姐儿问一声,有谁攒好了倍身钱,或是有看对眼了的想赎身,就尽早做准备,这几日便带人去乐营将她们登记脱籍。
不过,花税可以商量,可赎身的价码不能少。另外昼吟和弥夜那就不用去问了,她另有安排。
钱管事察觉到动作有些大了。
可不觉得盼兰要放弃飞花阁。
便也没往深处想,再如何有了入库的二十万,他们几年不开张也能好好活下去。
夏有米说得果断,大家的动作也相当快。
当日,
便有四个姐儿跟看对眼的客人赎身走了,还有三个为自己赎身的。
她们大多是身价本就不高的,留在这里,也只是为了混一混日子。
可见识到双生花的耀眼存在,就明白再留下去跟倒茶的丫鬟无异,不如趁还有几分姿色,早早随了自己心意,改换另一种生活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