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部落重大交易都要焚券立誓。有次两家争草场,在神前焚券约定:赢家用三成收成补偿输家。后来竟成部落惯例,比官府判案还灵。
但金融的力量渐渐失控。年轻人靠工券自立,开始挑战长老权威。
有次巴特尔带头要求“猎券改革”,说打猎伤亡风险大,该加“伤亡补贴券”。
长老们大怒:“祖宗没这规矩!”
叶明巧妙调和:“加补贴券可以,但需从猎券总额中扣出两成作基金。”双方妥协,反倒建立起部落首个保障体系。
雪季再临时,白鹿部落竟有余粮换年货。
妇女们用织券兑江南花布,猎人用猎券兑新式弓箭,连孩童都攒“学习券”换《三字经》。
阿木尔族长喝着兑来的烧酒感叹:“这花纸片,比牲口还好使!”
然而除夕守岁那夜,危机突至。雷音机传来急报:北境雪灾,难民涌向安阳!部落长老们连夜开会,最终拍板:捐出全部余粮券,另加三百张猎券兑肉食。
当满载粮肉的车队驶出部落时,叶明望着雪地里的鹿头券印,忽然对阿木尔族长说:“知道吗?你们刚完成首笔跨府慈善兑付。”
族长懵懂地问:“啥叫慈善?”
“就是天神收券的意思。”叶明望着远去的车队轻笑。
开春祭神日,祭司跳着舞将券劵撒向人群。
巴特尔接住一张绘着双鹿的券,忽然对叶明说:“大人,俺想学造券——不是纸券,是让部落永远富足的活券。”
叶明指着心口笑道:“那券早就印在这儿了。”
春风翻卷着五彩券劵,其上鹿纹如活物奔腾。
有些落在帐篷顶,有些飘进奶桶,最后都化入白鹿部落的烟火日常。而真正的金融种子,已在新一代部落民心中生根发芽。
春风卷着草屑刮过白鹿原时,叶明正在帐篷里和阿木尔族长对账。羊皮账本上密密麻麻画着圈叉符号,老族长看得眼晕:“这圈圈叉叉的,哪有鹿头券明白!”
叶明笑着抽出张新设计的“畜牧券”,券面印着牦牛、绵羊和骏马图案:“阿叔,以后圈就代表牛,叉代表羊,三角代表马。”
帐外突然传来喧哗。巴特尔揪着个中原商人进来:“这奸商拿一袋霉青稞,想骗俺家的孕羊券!”那商人手里攥着的“畜牧券”画着母羊凸肚图案,能兑怀崽母羊。
叶明抓把青稞一捻就知霉变:“按《券律》,以次充好罚三倍。”商人哭丧着脸补了三袋好粮,巴特尔却嘟囔:“罚轻了!该吊起来打!”
“金融事金融了。”叶明让其在部落公示栏挂“失信牌”,从此这商人再来交易,部落民都要先验货。
畜牧券推行顺利,但新问题层出不穷。有牧民把瘦弱牲口混进健康畜群兑券,其其格便设“验畜岗”——兽医烙火印区分等级。后来发展出“畜券三等”:优等烙金印,中等烙银印,常等烙铁印。
最绝的是“草场券”。以往部落争草场常动刀箭,叶明将草场分片发行“放牧券”,按季轮换。
有家氏族抽到劣等草场,叶明允许其用券兑换官仓饲料作为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