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比张苍的肚子更大!”张诚冷笑,张苍那个胖子都好意思腆着肚子每天上朝,肚子里能有些啥?也无非是油脂罢了,赵杏儿的肚子里是孩子!是孩子!
“就只是没有孕妇参加朝会的先例,要不要先休息一段,孩子生下来再上朝?”
“我问过杏儿,她说无妨,八九个月的时候再称病不朝也来得及。就是别让她在朝上生气上火就行……”这事张诚问过赵杏儿,赵杏儿不觉得孕妇继续工作有啥问题,两个人就有这么个结论。
扶苏继续讪笑。
“说到上朝工作……话说,专利法这事,也是秉直你力主推行,咱们也在张村实施过。但是前日朝议,有人举荐秉直你为首任专利局局长。此事朕还是要和你亲自谈一谈,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臣下明白。”
“你如何明白了?”扶苏问。
“不过是陛下觉得不好让一个猴子去看守桃园……”张诚想起了齐天大圣。
皇帝讪笑:“秉直你也不要把自己比作那个猴子……你这个比方,你这个比方……唉,朕并不是疑你……实在是这朝中的官职,更多是一种束缚,秉直你未必喜欢,还是在巩邑就国,天下之大你大可以自由游历,不必……不必如朕这样,受这些束缚。”
张诚出神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坟墓的模型。一个生机勃勃的青年,在漫长的岁月中要克制自己的喜怒,冷淡掉自己的欲望,只能靠着对自己的坟墓反复打磨来度过余生。
好无聊啊!
“在长城大学好歹我还可以讲课、被人质疑、与人辩论、发些论文……做了皇帝,这些事情全都不能做……我的任何观点都会被无限放大,成为人们行事的论据。”
“其实,如果陛下想找一些乐子,就还是有的……”张诚说,此刻觉得自己像个佞臣。
扶苏看着张诚的眼睛。
“比如炼丹、比如制作机械、比如做题、比如换一个马甲来继续写文章给学报投稿……只要您想,其实都能做。”
“你是蛊惑朕去做方士?”扶苏勃然大怒。炼丹这个词在长安的朝廷早已经成为禁忌。有谣言说始皇帝就是宠信方士最后年仅51岁就龙驭上宾了。
“臣下是说,从事一些化学、机械、建筑学研究嘛……只有学术研究能消磨无数岁月啊!”张诚笑着说。
“所以你说做题?”扶苏抓了抓下巴。
“嗯,做数学题花钱最少,只要有支笔有张纸就能开始了。”张诚笑着说。张诚自己也每天要推演一些习题,以保持自己在数学领域的记忆与技能。
扶苏忽然想起,曾经在去洛阳的马车上,赵杏儿给自己和皇后演示习题的场景。
“张诚,你知道羞辱君王是什么罪吗?”扶苏沉着脸问。
张诚吓得一哆嗦,不是帮您找乐子吗?怎么就扯到了羞辱君王呢?
“你说说那个笔名投稿是什么意思?”
“如果陛下没有跨学科发展的想法,就还是想在政法方面继续学术工作,可以给自己搞一个化名,这样审读人和读者就不知道作者的真实身份,您就可以畅所欲言,不需要担心了……”
扶苏扶着桌子想了很久,然后对张诚说:“这个我看行,秉直你看我用什么样的笔名比较好?鲁迅怎么样?九指神盖怎么样?”
“陛下,这两个马甲都有人用了,还有,您要用什么笔名,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一旦马甲曝光,您还可以随时换一个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