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如豹子一样矫健的黑衣身影就从张诚身后窜出来,空手一劈,就击在使臣的手腕上,铜剑登时脱手。这人随手就接过铜剑,但是身体未停,左脚踏出,右膝向上一顶,膝盖就撞在了使臣的胸腹之间。这一撞用上了全身之力。使臣的身体登时就如同虾子一样弓起。
黑衣人一连串的动作根本就没有停下来,膝盖前顶,左手就已经揪住了使臣的衣领,随手就将这个使臣按在地上,右手握住的使臣的铜剑就向着使臣颈间刺下去。
“住手!”这个黑衣人一连串动作快到看不清,可是转瞬之间这个使臣就被他按在地上,闪亮的铜剑就要割下去,张诚的声音才响起。
黑衣人的控制能力极强,这一套动作下来,已经知道面前这个白衣使臣就只是一个弱鸡。眼下他已经根本不可能对巩侯有任何伤害,这一剑也就没有割下去,手腕一翻,剑锋让开使臣左颈的大动脉,剑尖一抖,就刺进了使臣的下巴,剑尖进入三分,有血珠渗出,却绝对不至于伤了性命。
张诚已经认出这个黑衣人,正是蒙恬的长子蒙铠,蒙铠被留在巩邑,休养身心疗愈自己的战争创伤,也在张诚身边担任贴身的助理,通过多做一些事情洗清在战场上的记忆。
今天张诚下楼来活动身体,这个贴身的助理就跟着巩侯一起出来晒太阳,结果遭遇了这么一遭。
蒙铠本来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张诚甚至觉得这个之前熟识的少年变得木讷了很多,反应也慢了很多,结果在生死危机的瞬间,蒙铠根本不需要思考,完全身体反应,一瞬间就制住了朝鲜使臣,剑锋已经刺入使臣下巴上的软肉。只要再加一点力,就能刺穿使臣的下巴,从下方挑出使臣的舌头。
张诚喝一声住手。蒙铠得了命令,立即止住了剑锋,但是却没有放手,膝盖压着使臣的胸口,双目炯炯瞪着使臣苍白的脸。等待巩侯叔叔的下一道命令。
是杀是放,全在巩侯叔叔一句话。
典史已经大惊,并不知道巩侯身后窜出来的青年身份为何,只当是巩侯的护卫。但是刺客剑锋刺进了朝鲜使臣的下巴,这要是弄出人命来,自己这一趟差事可就黄了,自己总要担责任。
“壮士,不可,这是朝鲜国的使臣……不要伤他性命,有话好好说。”典客慌慌张张对着蒙铠说。
张诚冷哼一声,心道你没看到刚才这个使臣拔剑冲我来!
张诚蹲下身来,低头看着面露惊色的朝鲜使臣,伸出手来拍了拍他已经苍白的脸,学着东北地区的口音问:“你瞅啥?”
朝鲜使臣瞪着张诚,满面怒气。
张诚又是一个嘴巴?上去:“妈的问你呢,你瞅啥!”
朝鲜使臣口中发出呵呵的声音,却不敢张嘴,只是使眼色向自己下方瞟去,那意思是:“你看不到我下巴上顶着刀子吗?”
不远处的朝鲜使团成员发现正使被人按在地上,正用刀子抵住了下巴,这就大惊,纷纷拔出腰间的剑,向张诚方向围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