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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袍中群虱(1/2)

翌日清晨,套房的客厅内气氛依旧凝重。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几道明亮的光斑,却无法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犹豫与权衡。

露娜第一个开口,她的语气果断,已然有了计划:

“我们不能只听王储的一面之词,也不能被眼前的奢华蒙蔽。今天,我打算通过官方渠道,申请参观一下他们的军营和军事基地,尤其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皇家联合特种部队’的训练中心。亲眼看看他们的真实状态、装备维护水平、士兵的精神面貌,这比任何承诺都更有说服力。”

这是最直接也最符合她风格的信息收集方式。

蜂医点了点头:

“我同意。我将设法接触一下沙特的军方医疗体系,特别是他们的战地医疗技术和战后心理康复部门。他们的投入和理念,能反映出其对军队人员真实价值的看法。”

深蓝和夜莺对视了一眼,深蓝开口道:

“我们……可能先在城里逛逛,感受一下这里的整体环境和氛围。”

他没有明说昨晚的散步和交谈,但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心照不宣的默契感似乎增强了一些。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乌鲁鲁。

这位粗犷的澳大利亚工程兵挠了挠他刺猬般的短发,脸上写满了烦躁和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别扭。

“妈的,老子还没想好要干啥!”

他嘟囔着,“参观军营?老子在泥地里摸爬滚打半辈子了,再看那些老爷兵的花架子,怕忍不住要骂人。逛城市?对这些摩天大楼和购物中心也没啥兴趣。”

他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还是习惯前线,习惯听着炮响,闻着硝烟和柴油味儿。现在这地方……太他妈安逸了,浑身不得劲!”

他最终摆了摆手:

“算了,你们忙你们的,我自个儿出去随便溜达溜达,找个地方……嗯,看看能不能弄杯酒喝。”

酒精,似乎是他应对不适和压力的最直接方式。

利雅得的白天同样炎热而耀眼,但秩序井然,甚至显得有些过于“干净”和“规整”。

乌鲁鲁穿着临时给他准备的休闲便装(之前的作训服显然不适合非正式外出),他那魁梧的身材和带着伤疤、饱经风霜的脸庞,在街上的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对橱窗里昂贵的商品和奇特的建筑风格兴趣缺缺。

他最关心的“找杯酒喝”这件事,却遇到了麻烦。

连续问了几家看起来很高档的餐厅和酒店,得到的都是礼貌而坚定的拒绝:

“抱歉,先生,本店不提供酒精饮品。”

乌鲁鲁这才猛地想起,在这个国家,酒精饮料受到极其严格的限制,公开场合几乎绝迹。

“真他妈见了鬼了……”

他低声咒骂着,感觉更加烦躁。

对于一个习惯了在战斗结束后用冰啤酒冲刷疲惫的老兵来说,这简直是一种折磨。

他不甘心,开始更仔细地搜寻,甚至尝试走向一些看起来不那么“touristy”的街区。

终于,在绕过好几条街后,他凭借一种老兵的直觉,在一个相对僻静、但安保明显更加森严的街区角落,发现了一个没有任何明显招牌、只有一道不起眼的黑色金属门的场所。

门口站着两名穿着便装但眼神锐利、耳戴通讯设备的高大守卫,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这里的气氛明显不同。

乌鲁鲁注意到,进出的人基本都是外国人,而且……

几乎没有年轻人。

大多都是些和他年纪相仿,或者更年长的中年男子,有些穿着商务装,有些则带着某种退休人员的闲适感,但眉宇间多少都带着些经历过风浪的痕迹。

年轻人?

年轻的血液此刻大多都流淌在世界各条战线的战壕和装甲车里。

守卫拦下了他,乌鲁鲁出示了他的GTI特战干员身份证件——

这比任何护照或信用卡都更有效。

守卫仔细查验后,通过耳麦低声确认了什么,这才点头示意,为他打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光线昏暗,气氛安静而私密,空气中弥漫着优质雪茄、陈年皮革和酒精的醇厚混合香气。

这是一个典型的、只为特定外国人群服务的会员制酒吧。

装修是复古的欧陆风格,深色木质吧台,真皮沙发卡座,墙上挂着些航海图或老照片。

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坐着,低声交谈,几乎没有喧哗。

乌鲁鲁径直走到吧台前,一屁股在高脚凳上坐下。

酒保是一位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当地男子,动作熟练沉稳,但仔细观察,能发现他左边袖管有些空荡,手臂齐肘而断,脸上也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这是一位经历过战争的人。

“喝点什么,先生?”

酒保的语气不卑不亢。

“最烈的威士忌,加冰。”

乌鲁鲁瓮声瓮气地说,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你们这鬼地方,找杯酒真他妈难。”

酒保脸上露出一丝理解的微笑,一边取酒,一边说:

“理解。规矩总是规矩。但这里,至少能让人喘口气。”

他熟练地倒酒,夹取冰球,动作丝毫未因残疾而受影响。

酒很快送上。

乌鲁鲁仰头灌了一大口,火辣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这才感觉稍微舒坦了点。

他打量着酒保空荡的袖管,直接问道:

“前线下来的?”

酒保看了看自己的断臂,淡淡一笑:

“一年前,费卢杰。一次不起眼的交火,遇到了该死的IED(简易爆炸装置)。还算幸运,捡回条命。”

“费卢杰……他妈的老地方了。”

乌鲁鲁嘟囔了一句,举起杯向酒保示意了一下,“敬还活着的倒霉蛋。”

共同的战争经历瞬间拉近了两个陌生人的距离。

乌鲁鲁本就是豪爽的性格,酒保也因为对方的身份和直率而放下了些许戒备。

两人开始聊了起来,从世界各地战场的见闻,到各种武器的优劣,甚至聊到了调酒技巧——

乌鲁鲁说他以前也跟个老酒保学过几手。

乌鲁鲁惊人的酒量开始显现,一杯接一杯的烈酒下肚,他的眼神却越来越清醒,话虽然多了,但逻辑清晰,只是带上了更多澳大利亚式的粗犷和幽默。

酒保见状,也颇为惊讶,给他倒酒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

“你这酒量,真是厉害。”

酒保感叹道。

“哼,这算什么。”

乌鲁鲁不无得意地拍了拍肚子,“还是想念澳大利亚本土的啤酒,冰镇的,带着点苦味,喝下去那才叫一个爽快!这地方的酒,总感觉差点意思。”

听到“澳大利亚”,酒保擦拭酒杯的动作微微一顿,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压低了些声音说:

“说起来,我们这里……偶尔也会有一些澳大利亚人来。虽然非常少。”

“哦?”

乌鲁鲁来了点兴趣,“还有谁跟我一样跑这鬼地方来受罪?”

酒保的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谨慎:

“有一位……大概四十岁上下的女士。也是澳大利亚人。她偶尔会来,也是一个人,就坐在那个角落。”

他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吧台远端一个更隐蔽的卡座,“每次都点单一麦芽威士忌,而且指定要加老式的大冰球。很安静,但气场很强,不像普通人。”

乌鲁鲁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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