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反光面调整领带结,喉结滚动时尝到菌丝特有的铁锈味——牟轩的异能已经渗进通风系统。
“齐先生改喝热可可了?”他推门瞬间换上惊讶表情,对方首领机械义眼闪烁的红光正扫过协议第七条款。
桌上保温杯腾起的热气在零下25度的室温里凝成霜柱,杯底沉淀着未融化的神经毒素中和剂。
齐首领的钛合金指节叩在防冻液样品罐上:“听说陶先生上个月在自由市场,用三箱压缩饼干换了本《孙子兵法》?”罐体突然被捏出裂纹,墨绿色液体顺着桌缝滴落,在触地瞬间凝结成骷髅状冰花。
陶代表慢条斯理地捻着袖扣,菌丝顺着西装内衬爬上后颈。
当谈判桌下的毒液冰花蔓延到第三枚骷髅图案时,他突然抽出钢笔甩向天花板:“您看这只万宝龙,笔帽里藏着上个月第七车队遇袭的GpS记录。”
防弹玻璃外的冰风暴突然转向,齐首领身后六个全副武装的随从同时按住耳麦。
陶代表用笔尖戳破凝固的毒液冰层,菌丝顺着裂缝钻进对方战术靴的加热系统:“听说郑先生最近常去b区排污口钓鱼?”
哐当!
保温杯被机械手掌拍成铁饼,陶代表后仰时菌丝拽着吊灯砸在双方之间。
飞溅的神经毒素冰渣在防弹玻璃上炸开蛛网纹,他趁机将电子协议投影调成牟轩预设的深蓝色版本。
“既然齐先生舍不得供暖系统的柴油......”陶代表突然撕下西装衬里,露出缝在内侧的冰原狼毛皮,“不如用这个换您雪地摩托的防滑链?”
齐首领的机械义眼突然溢出数据流,当陶代表第五次故意念错物资编码时,窗外雪地摩托队的引擎声突然集体熄火。
谈判室温度骤降十度,菌丝在吊灯残骸上结成的冰晶显示出倒计时——00:07:32。
“我突然想起......”齐首领的钛合金手指插入会议桌,掏出的却是个冻僵的知更鸟标本,“郑先生托我送给牟先生的礼物。”
陶代表接过冰鸟时,鸟喙突然弹开露出微型摄像头。
当他在桌面敲出三长两短的暗号节奏,菌丝突然裹住摄像头塞进暖风出口——监控画面最后闪过的,是郑谋士在暴风雪中垂钓的侧影。
“供暖管道今晚就能恢复。”齐首领突然起身整理貂皮大氅,机械义眼残留的蓝光在协议签章处灼出焦痕,“告诉牟轩,他藏在冷凝器里的菌丝......”防弹玻璃外的探照灯突然扫过,照亮他后颈新植入的神经接口,“味道像极了二十年前的荔枝罐头。”
当陶代表攥着结冰的知更鸟回到指挥室,牟轩正用菌丝擦拭沈瑶冰箭上的血渍。
全息沙盘显示对方雪地摩托队突然调头,但排污口的热成像显示有三十个红点正在冰层下移动。
“老东西故意漏给我们七秒监控画面。”牟轩的菌丝绞碎冰鸟摄像头,闪烁的雪花点里藏着半截加密频段。
苏小棠突然将检测仪怼到知更鸟腹腔,液晶屏跳出二十年前的食品防腐剂成分表。
沈瑶的冰晶匕首突然插进通风管道,挑出块沾着荔枝香精的电子元件:“他们在学你给罐头做延时引信?”
牟轩的瞳孔突然浮现蛛丝网络,被捏碎的电子元件里掉出张泛黄商标——正是他前世喂流浪狗时用过的火腿肠牌子。
指挥室警报器突然啸叫,全息沙盘上的红点全部静止,但齐首领的通讯频道传出了郑谋士哼唱的儿歌:
“大哥哥,分我半块糖,铁丝网,漏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