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因为倾颜。
三祖五祖把倾颜当命护着,怕是让倾颜伤心,才亲自跑一趟。
赵晏指尖还停在额间发烫的血金印记上,听到五祖的话,坐直了身子。
他语气少了几分闲鱼的散漫,多了几分郑重,“五祖,我怎么可能忘了家族?”
他抬手按在胸口,“从小父亲教我赵家儿郎,宁死不辱。”
“阮爷爷为了护我敢闯不朽世家山门,三叔虽话少却总把最好的留我。”
“是赵家把我从一个顽劣小子教养成人,我这辈子都是赵家人。”
识海深处的苍老声音顿了顿,那股沉沉的威压明显缓和了几分,却仍带着几分不饶人。
“没忘家族就好,可你没忘倾颜吗?”
话语里突然添了几分锐利,像淬了冰的刀,“当年你从倾颜那拿走她母亲那枚暖玉项链,说会给倾颜一个交代,结果呢?”
“她戴着黑绸遮眼,在族里听着你跟镇北王之女订亲的消息,连句解释都没有!”
赵晏喉结滚动了一下,指尖无意识攥紧了衣摆。
那枚暖玉项链他一直在他黑剑剑柄上,每次看到都想起倾颜那双被黑绸遮住的眼睛。
他不是故意不解释,只是总不能说自己的女孩有点小多吧。
他声音低了些,“有些事现在不能说,怕……”
“有什么苦衷不能跟倾颜说?”
五祖直接打断他,语气里满是护犊的怒意,“倾颜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从她三岁测出先天道胎,三祖就把她护在禁地,族里谁不是把她当眼珠子疼?”
“她长这么大,连点委屈都没受过,结果到你这,受了这么大的罪!”
那股威压又浓了几分,却不是针对赵晏,更像是在为倾颜抱不平。
赵晏被噎得说不出话,只能干咳两声打圆场,“五祖您别气,我肯定跟倾颜好好解释,到时候任她罚。”
他太清楚五祖的脾气。
这位老祖宗看似严肃,实则比谁都疼倾颜,自己要是再辩解,怕是要被他的神识“敲”两下。
“这还差不多。”
五祖的语气终于软了些,“至于怎么出去,刚才阮鹤没跟你说清楚?”
识海深处传来一阵细微的灵力波动,像是五祖在调整神识,“老夫有一个灵宝可以引起赵家血脉产生共鸣。”
“我就是靠这共鸣,不动声色穿透起灵龙脉的结界联系上你的。”
赵晏这才恍然大悟,指尖又摸了摸心脏,只觉得烫意更明显了,像是在呼应识海中的血脉之力。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五祖的声音又带着点调侃响起来。
“差点忘了说,我们赵家又出了个有出息的。”
让轩辕氏帝女拿着天帝令抢人,起灵龙脉的脉首为你动不死药,这阵仗,比你太爷诚悔当年还风光!”
“太爷诚悔?”
赵晏愣了愣,他只在家族典籍里见过这个名字,不过已经听到很多次了。
“可不是嘛!”
五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怀念,“你太爷当年比你还混,却没你这么磨叽。”
“喜欢就抢,不喜欢就拒,哪像你,把几个姑娘都惹得眼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