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不是已经打起来了?”
李简整个人挺的笔直,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棚顶,身体上的纱布裹了一层又一层,就像是个木乃伊一样被放在床上。
之前受的伤虽然已经有所恢复了,可服用丹药产生的暴躁药力加上救张宁宁时那些暴躁炁韵的冲击,之前恢复的那点简直可以说是微乎其微,整个人别说动了,连喘气都会疼。
峦偈和尚盘坐在临近的床上,双手合十,两只环眼微微圆睁。
“阿弥陀佛,大概是吧!”
“不是我说呀,和尚!”李简想要将头拧过去,但是刚一动脖子就像是要断了一样的疼,不得不放弃,“你那么能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要出去帮忙,那帮王八蛋别说打了,都得直接跪下来投降了!”
“阿弥陀佛!”峦偈和尚轻轻冷哼,“你们若是有一个好的,贫僧早已经出去杀敌了,而不是在这里负责保卫营中瘟部众神们的安全了。”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方硕躺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
在床边还停放着一个随时供以呕吐的痰盂。
“我竟然无法反驳!”李简忍不住苦笑,“叶易和萧宝卷呢!叶易忙着制药我能理解!萧宝卷那个哈皮为什么也会在,他一个炼器的,他留在这能干啥呀?”
“不知道!贫僧也不想知道,反正他留在这里多少算是个帮手,而不像景言真人你现在只能动嘴了。”峦偈和尚冷冷地瞥了李简一眼,“若是敌人真打进来,贫僧可没空救你。”
李简顿时有些语塞,想要甩给峦偈和尚一个白眼,可惜自己只能向着棚顶投去一个,只能嘴唇不断的开合。
等到营门外逐渐变得安静,天空也早已经变得大亮。清晨的阳光洒进安静的营地,每一个帐篷的角落都有疲惫的特工和医护人员相互依靠的影子。
这个夜晚多少有些漫长,所有的人都几乎拼尽了全力将精神都绷到极致,没有一个人敢愿放松,没有一个人有丝毫的停歇。
营地的远处,陈诚高举着手中闪耀着清晨阳光的血刃,向下方所有的修行者发出胜利的呐喊。
满山满地间是被斩杀的邪修,那些被捆缚在地低头垂眼的俘虏也是邪修,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似乎终于画上了一个短暂的句号。
战场外,一辆行动慢慢吞吞的装甲车费力地开进了安置营,车门刚一开便一股脑的涌下了十来号人。
杜潇捂着自己被压的难受的老腰,忍不住吐槽,“大哥你们出发的时候带车能不能带个大一点的?你们六个人满发的出来接应,不知道我们在里面的也是六个人吗?一个顶多八人座的车塞十一个人,这是严重的超载知道吗?是违法的!哎呀!不行,我得找叶易扎两针,要不然这个腰子没法要了!”
闻局缓慢走下车,远远看着山坡上高举刀刃的陈诚,忍不住的勾唇苦笑。
“我或许是真的老了!”
“老不代表是犯傻的理由!”小王慢慢走到闻局的身侧,微笑的看着山坡上的战果,“闻局,你是神明,但你也是我们的局长,你要对我们负责,我们也要对你负责!就算是神明也要多听听人民的声音,我们虽然是保护人民的一分子,但我们同样也是人民中的一员!”
闻局哼了一声,“臭小子话真多!我还轮不到你们这帮毛头小子来教道理!”
众人彼此搀扶,陆续走进李简等人的营帐,仅仅一会儿,原本就只有三个人的帐篷就站满了人。
张继阳看着浑身缠满绷带的李简,稍稍愣了一下。
“十八叔,你…”
李简哼了一声,“你这小子把嘴给我闭上,我还没死呢,别给我摆出一副哭丧的样子!”
张继阳苦苦一笑,两人之间的隔阂在这一刻终于彻底消除。
韩当缓缓上前,恭敬的向李简以及张纪阳行礼,“师父,大师兄,弟子…”
“你走吧!”没等韩当将话说完李简便冷冷地打断了他。
韩当身躯顿时一僵,不解的看着李简。
李简微微冷哼了一声,并没正眼去看他,“你的身份我并不想怀疑!不管你究竟是不是我那几个师兄养大然后过到我门下的!我对你只有一句话,你走吧!”
原本还有些吵闹的营帐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