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马抖着手,把昔日的兄弟拖去板车上。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孩子不懂事,你别放心上,我会给你找一个风水宝地。
一定给你烧多多的纸钱。
“混球,给老子过来搭把手!”
季大马用乱七八糟的干草,把他遮住,可是这太容易被发现了。
还有屋里的一片狼藉,那一片一片的红。
太吓人了。
才这么一会儿,他就出了好多的汗。
使劲儿给了季怀之一个耳刮子:“你去把灶台下的烟灰铺在屋里,再铲一层皮。”
“你是我儿子,老子给你擦屁股,这事儿你给我烂肚子里!”
“大娃二娃也不能说。”
“听到没有?”男人嘴里散发着烟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季怀之的脑袋被打偏,脸上的印记尤为明显。
“知道了,爸。”季怀之他抬头:“我就知道你会帮我。”
季大马因为太紧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儿子的神色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小孩儿。
季大马觉得自己错了,他应该听妈的把事情藏好点儿。
他之前还不在意。
没想到他直接会动刀子。
板车拉出去后看着外面,这时候大家都在地里忙活,要不就是放羊。
一望无际的平原,他根本就不知道把这拖哪儿去。
想了想有个废弃的窑洞,就是有点距离,躲着人拖着板车走。
季大马感受到苍蝇就在身后打转,发现这板车一直在滴血啊。
吓得边走边哭,叫壮牛不要生他的气。
回去的时候,把有血迹的地方弄了弄。
到家的时候就已经很晚了。
这风沙吹在脸上生疼得很,一下去就听到季老太在说话。
“你去哪儿了?这么大人了还没事还没个正行?”
“妈.....”季大马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这一看就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季老太心里咯噔一声。
“你做什么孽了?”
季大马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就看见弟妹收石磨上晒的辣椒。
“没啥事儿。”
“你们多久回来了?屋里没啥吧?”
季老太表情狐疑:“没啥。”
这时季二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屋里怎么这么多蚊子苍蝇啊?烦死了。”
“还有股味道。”
季大马又开始紧张。
“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不仅蚊子苍蝇多,而且到处都是羊屎蛋的味儿。”季二马的媳妇儿白了一眼。
“不是,今天格外多。”
“行了,吃饭吧。”
季老太用湿帕子擦了擦手。
看大儿子还想用水洗手,实在是忍不了了。
“你用啥洗手呢?你手那么金贵呢?”她注意到他的手像是用土搓过。
季大马怕被人看出来,还是用水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