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季墨阳则陷入了自已的思考,念一说他的人手在太皇太后和太后身边,但这盘菜又是在御膳房下毒的,所以,要么念一撒谎,他在太皇太后和太后身边根本没有人手,要么就是他还不想暴露那些人手。
看样子,要找个机会再试探一下,念一手里到底有什么人。
次日,大家继续查案,为了把宫里的水搅浑,季墨阳自然什么都没说,和大家一样装作一筹莫展的样子。
不过二皇子的案子很明朗,就看脏水往哪里泼了,季墨阳找到了季墨昌。
他难得恭敬道:“皇上,二皇子没中毒,但是丽太嫔不信,她闹着说,给二皇子下毒之人,不是太后夏小姐,就是太妃或者您,若不查出来,她就撞死在太极殿。皇上,您看这?”
季墨昌听说二皇子没中毒,丽太嫔还如此撒泼,怒道:“没中毒就没中毒,她爱信不信,让她撞太极殿,朕不惯着她。”
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季墨阳拧眉,为难道:“那一晚,宗室也都在,大家当时都觉得二皇子中毒吐血,若是丽太嫔真的撞太极殿身亡,临死前说皇上逼死幼弟,
便是她空口白牙乱说,怕也不会有人相信皇上的清白,人们可能会觉得是皇上故意逼死庶母和幼弟,人言可畏啊,皇上!”
这世道,向来没人去追求真相,只要事不关已,大家只想事情越离奇越好,季墨昌深知这个道理,他气的攥紧了拳头。
他尚未亲政,如何能给世人留下逼死幼弟的恶名!
季墨阳观察这季墨昌的脸色,继续为难道:“臣一早给太皇太后禀告,太皇太后说,皇上长大了,是时候该自已做主,这件事如何处置,要您自已抉择。”
一直以来想自已拍板做决定的季墨昌想骂人,他想自已做的决定,是朝堂大事,不是后宫纷争。
季墨昌颓败的坐在龙椅上,好半天没了声响,他心里很清楚,只要不能让丽太嫔满意,丽太嫔真的在太极殿闹起来,就算丽太嫔不撞死死,他也解释不清。
只恨他还没有亲政掌权,前朝后宫都有人掣肘,不然给丽太嫔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闹。
“你有什么好办法?”季墨昌十分不情愿的问了季墨阳。
季墨阳竭力掩饰笑意,揉揉太阳穴,诚恳道:“皇上,其实丽太嫔不肯信二皇子没中毒,必定是一直以来,担心皇上或者太妃容不下她们母子,长年累月有了心病才这样。
但是现在,二皇子毕竟没事,所以我觉得不管谁承担下来,丽太嫔还能让她抵命不成?左不过就是上门道个歉,象征性惩罚一下,事情就过去了。
皇上您再安抚下丽太嫔,保证她们母子以后安稳无忧,丽太嫔心里有了安全感,肯定不会闹下去,谁不想好好活着呢?”
季墨昌跟着点头,觉得季墨阳分析的对,二皇子毕竟没事,只要有人承担下来,丽太嫔这边多半也偃旗息鼓了,问题是谁承担下来。
他自已肯定不能承担下来,他的名声大于天,肯定也不能让太后承担下来,他没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实力,至于夏宝樱,倒是可以试一试?
季墨昌让小太监去把夏宝樱交到了宣政殿,他亲自拿出一枚发簪,插在了夏宝樱的发间,无限柔情的看着夏宝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