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恭敬谨慎的行礼问安?
马车里,夏永远抱着一坛子酒,稍微举起来,就当是季墨阳当真在眼前一样演练起来。
“王爷,学生从祖籍而来,没别的拿的出手的东西,这是亲手酿的梨花白,请您浅尝几口。”
这样说话,会不会没有一点旧时情谊,太过功利了?
突然,马车一个不稳,那坛子梨花白咣当一声撞到马车门上,哗啦啦流了个干净。
“王爷!不对,我的酒!”
夏永言惨叫一声,从歪倒的马车中爬出来,怒瞪着马车夫。
车夫也很委屈:“公子,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这马车明明检查的好好的,不知怎么的,车轴突然就断了。”
看着那碎的到处都是的酒坛子,夏永言叹了一口气,心道莫非老天不让他给季墨阳送礼,不让他变得如此谄媚。
“愣着干嘛,找个地方把马车修好啊!”
隐在暗处的刘府家丁,指着夏永言疑惑道:“这人刚出城门马车就坏了,他难道不应该怀疑今日不适宜出门吗?”
“管他呢,咱们按吩咐不让他进京城就是。”其他人应道。
不远处的茶棚里,夏永言拿着黄历正在仔细查看。
“这上面明明写着宜出行,宜嫁娶,宜入宅……简直是诸事皆宜,马车好好的怎么会坏呢?”
一个时辰后,马车修好,夏永言继续上路,因为耽搁了一个时辰,他没能赶到附近的城镇住宿,只好在一家农户里投宿。
次日一早,夏永言傻眼了,他的马车和马全部消失了。
“公子,这村庄不会是个土匪窝吧?”马夫和小厮都吓得不行。
夏永言故作镇定道:“别怕,我是举人老爷,他们只敢谋财不敢害命,咱们先逃出去再说。”
慌慌张张逃出村子半里地,夏永言就有些跑不动了,小厮急道:“公子,这莫不是老天爷提醒咱们,今年不适合往京城?”
夏永言不信邪,他拍拍行囊道:“科举文书和路引还在,不过丢失了马车和马,到下一个城镇,再买一辆就是。”
几个人气喘吁吁的往前赶,好不容易在天黑前进了一个小城,刚狼吞虎咽的吃完饭,一扭头,行囊不见了。
“见鬼了,公子,真的见鬼了,咱们前进不得了。”小厮吓得都快哭出声了。
夏永言也有些心虚,心里也在打着退堂鼓。
只是这次要是不去京城,岂不是又要耽误三年,他这样一年年耽误下去,要是八十岁才中状元,他那十八房小妾再美也只能看看了。
“不怕,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他自已给自已打气,拍着胸脯道:“幸好我早有防备,文书路引都被我放到了身上带着,那行囊里不过一些衣物而已,前面一个县城刚好有个老友,我们明天过去借一些银钱。”
抵押了一个玉扳指,夏永言带着小厮马夫挤在一个大通铺睡了一晚,生怕半夜再有盗贼,几个人竟然轮流值夜。
躲在暗处的刘府家丁气的鼻子直冒火,偷了马和马车,又偷了行囊,这个夏公子怎么还硬着头皮往京城去,就这么不信邪?
他们几个轮流监视夏永言,想找机会把夏永言的一应文书都偷了,结果一直捱到早上,都没有机会下手,眼睁睁看着夏永言几人,步行往下一个县城走去。
行至一片林子,夏永言直觉有些不对,大白天的,怎么感觉阴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