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战指挥中心的空气凝固得几乎能捏出水来。
全斗宇将军的拳头砸在沙盘上的瞬间,几个代表装甲部队的金属模型应声翻倒,在模拟战场地形上滚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他布满老茧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关节处还留着昨日前线视察时被弹片擦伤的结痂。
"西巴!所有还能喘气的空输部队,立刻给我填到东线缺口去!"将军的咆哮声震得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炮兵部队全部前移!我就不信这些变异的杂种能扛得住坦克履带的碾压!"
参谋部里二十余名军官同时屏住了呼吸。
挂在墙上的液晶显示屏不断闪烁着红色警报,实时战况图上,代表丧尸潮的猩红色区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蚕食着蓝色防线。
全斗宇的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两名年轻军官身上。他们胸前的姓名牌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
"李俊昊上尉"
"朴志勋少校"。
"第3机甲旅团!"将军的声音突然压低,却带着更可怕的压迫感,"立刻投入战斗。"
"忠!诚!"
两名军官的应答声在密闭空间里炸响。朴志勋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咽唾沫的声音在死寂的指挥室里格外清晰。
他转身时,迷彩服后背的汗渍在灯光下泛着水光,作战靴的钢底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带起的风掀起了桌面上标着"绝密"的作战地图。
作战室外,混凝土走廊里的脚步声杂乱而急促。
李俊昊的战术平板不断弹出新的伤亡报告,屏幕的蓝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
"空输第一旅团、第三旅团立即驰援东线!"他对着无线电怒吼道
"忠!诚!"通讯器里传来的应答混杂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士兵的惨叫和自动武器连续的射击声。
在走廊尽头的炮兵指挥室,朴志勋一脚踹开房门。
里面的军官们齐刷刷抬头,十几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
"所有K-9自行榴弹炮,半小时内必须进入预设阵地!"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这是死命令!"
"忠!诚!"一名满脸油污的炮兵上尉从弹药箱堆里站起来敬礼。
他的左眼肿得几乎睁不开,迷彩服右袖空荡荡地晃着。
三百公里外的北朝第8军团阵地上,硝烟浓得像是凝固的沥青。
金永哲少校蹲在战壕里,用刺刀撬开最后一个弹药箱,里面只剩下三排7.62子弹。
"牙医西巴!"他一脚踢翻空箱子,金属撞击声在炮火间隙格外刺耳,"南边的混蛋们是把补给车开进汉江了吗?"
战壕另一头,机枪手崔大植的PKM机枪早就打光了子弹。
他扯下防毒面具,露出被火药熏黑的脸,对着无线电咆哮:"你们这些南韩少爷兵是爬着送弹药的吗?西巴!"
无线电里传来带着电流杂音的回复:"西巴!西巴!西巴!我们的补给线被截断了!那些鬼东西渗透进来了!西巴!"
崔大植狠狠摔掉通讯器,抽出腰间的匕首。
刀刃上还沾着黑红色的凝固血迹,在炮火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