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舱内的谈笑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抬起头，仿佛那位军官就站在他们面前。

"但记住！"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在地狱里，我们将更加强大！"

"乌拉！！"

三十多个喉咙同时爆发出的吼声几乎掀翻机舱。

谢尔盖感觉胸腔里的心脏在疯狂跳动，血液冲上太阳穴，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他跟着战友们一起捶打座椅扶手，靴跟重重跺在金属地板上，直到机舱里的回声渐渐平息。

舷窗外的云层被夕阳染成血红色，如同一片燃烧的海洋。

C-17庞大的机身微微倾斜，转向东北方向。

谢尔盖闭上眼睛，在发动机的轰鸣中，他仿佛已经听到了平城上空的防空警报，闻到了硝烟与腐尸混合的刺鼻气味。

"一个半小时……"

他喃喃自语，手指再次摸向胸前的圣像。

此时C-17运输机的飞行高度约为米，而机舱内的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随着发动机的轰鸣渐渐变成平稳的背景音，士兵们紧绷的神经似乎也稍稍放松。

谢尔盖解开安全带，从战术背心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白海"牌香烟，在鼻子底下深深嗅了一口。

"喂，菜鸟！"满脸胡茬的老兵伊万用膝盖顶了顶谢尔盖。

“记得好好保养你的武器，把她当做你老婆看待！”

谢尔盖咧嘴一笑，将香烟小心翼翼地塞回口袋："留着等我们拿下平城再抽。"

"哈！有出息！"伊万重重地拍了下谢尔盖的肩膀，差点把他拍进座椅里，"等我们回来，我请你喝最好的伏特加！"

机舱另一侧，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突然站起身，用枪托敲打着舱壁打起节拍。很快，熟悉的旋律在机舱内响起：

"Расцветалия6лониигруши..."

先是几个人低声哼唱，接着整个机舱都沸腾了。

几十个粗犷的男声齐声高唱《喀秋莎》，歌声甚至盖过了发动机的轰鸣。

彼得罗维奇上尉没有制止他们，反而跟着节奏轻轻点头，手指在膝盖上打着拍子。

"这帮俄联邦的混蛋是把我的飞机当夜总会了吗？"飞行员翻了个白眼，手指敲打着驾驶盘。

后舱传来的歌声和跺脚声让整个机身都在微微震动，仪表盘上的咖啡杯泛起一圈圈涟漪。

副驾驶上的飞行员则咧嘴一笑，调整着氧气面罩："得了吧，现在他们已经很安稳了，至少他们还没拿出伏特加……"

副驾驶的声音还没落下，一个年轻士兵突然亲吻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的东正教圣像，然后从底座后面掏出一个小银壶。

紧接着，后舱里的欢呼声更大了。

驾驶舱的无线电突然响起，地面指挥中心的声音传来："秃鹰1号，你们后舱在开派对吗？雷达显示你们的机身有规律震动。"

主驾驶上的飞行员叹了口气："长官，只是俄国友军在...呃...进行战前士气鼓舞。"

无线电那头沉默了几秒："...只要他们别把飞机拆了就行。预计20分钟后进入目标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