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婉抬起头,白千舟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往后面看。
符婉心中奇怪,稍稍侧身用余光打量,却不想正好撞见有人用那孩子的同款姿势,从个年轻人口袋里夹出盒烟顺势塞进自己袖子里!
符婉的目光上移,竟惊讶发现偷东西的男人正是先前占了自己位置的那个!
值得注意的是,这男人将东西藏在自己袖子里后,又从腋下抽出报纸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但符婉看得清楚,他在拿报纸的瞬间同这边的女人换了个眼神,那看似怯弱的女人,全然没了之前的怯弱,反而对着那男人指挥性地朝另一边努了努嘴。
符婉看了眼那个方向,果然,那里也有个已经睡着的男同志,看起来还是个倒爷,上衣口袋鼓鼓囊囊的,腰上还挂着个BB机的线圈。
那男人眼神中闪过几分欣喜,手上从兜里掏出把模样怪异的小剪刀,眼看就要朝睡着的男乘客腰间的线圈上剪去。
而这边,那孩子也从婶子的布包里抽出了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
符婉再也看不下去,敢情这一家三口是个小偷团伙啊,女人望风和观察选择猎物,一大一小俩男的负责实施偷盗。
饶是符婉知道八九十年代的火车上小偷数量不少,但真遇上了,她还是不由得心跳加快。
符婉和白千舟几乎同一时间站了起来,俩人相视一眼,都不用开口,白千舟三两步绕开在过道或坐或站的人群,一把捏住了那男人还没来得及收回去的剪刀。
“同志,你在干什么!”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女人见同伙暴露,正想拉上那个小男孩跑路。
却不想,符婉和方敏一前一后堵住了她们的去路。
该死的,又是这三个人。
“同……同志,你们干什么,我想带我儿子上厕所。”
那女人立刻又开始装可怜,奈何符婉压根不吃这套,眼睛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她。
“上厕所?同志,把你兜里不属于你的东西掏出来吧!”
瞧着那女人鼓鼓囊囊的口袋,符婉可不信她只偷了一个人的钱包。
那女人哪能真掏,当即眼泪唰地落了下来。
“同志,我只是先前不小心坐了你的位置,你怎么处处为难我呢?
我兜里什么都没有,你要我掏兜,不是在侮辱我吗?
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这个道理,都是女同志,你不能因为我好说话就为难我啊……”
符婉不由被她那精湛的演技给折服了,旁边的人这会儿也被她们的动静吓醒了。
瞧着那女人哭得梨花带雨,先前劝符婉让位置的男人又忍不住开口了。
“我说你这个女同志咋这么坏呢,人家带个儿子出门也不容易,你老为难人家干啥?
要我说,你这样的人思想有问题,应该抓去上教育课。”
符婉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她看见那女人指示孩子还偷了旁边大娘的布包,她才懒得管这事。
“这个大叔,你先别急着仗义执言了,不如摸摸自己的口袋,看看你自己的钱包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