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辰牛难以置信地看着洞穿自己心脏的爪牙。

它抬头看向乌鳄，似乎想看清乌鳄是不是别的妖仙假扮的，然而乌鳄就是乌鳄，它们是同胞兄弟，乌鳄的气息它再熟悉不过。

“为何……”

力量和生命力都在迅速流逝。

乌鳄正在疯狂吞噬着它的力量，漆黑如墨的妖气如同暴走的海潮将它淹没，它从未感到自己如此无助过。

不知不觉，它已经分化出三个化身进入下界，每个化身都被斩杀，实力竟掉到如今这个地步，面对乌鳄的压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

归根结底——它从未想过乌鳄会背叛。

“为何！？好问题！”乌鳄狞笑：“因为你挡了我的路，因为你总是压我一头，因为你……对我有非分之想！”

“非分之想？！”辰牛懵逼了，甚至连身上的痛苦都短暂无视了，“吾什么时候对你有过非分之想？！”

“化身代表着本体的思想，我说的没错吧？”乌鳄的爪牙在辰牛胸口搅动着，吞噬着辰牛的力量和魂魄，阴测测地说：“我们的化身虽然是独立的个体，却继承着我们本体的意志和思维，这一点你无法否认！”

辰牛艰难地点了点头。

确实是这样。

可是这又和非分之想有啥关系呢？

它是公的。

乌鳄也是公的。

想个毛？

乌鳄见辰牛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直接将一份记忆灌输到辰牛脑海中。

而这记忆则是它从化身上捕捉的。

脑海中不堪入目的画面让辰牛陷入了沉默。

半晌，它才艰涩地说：“这，这不可能！这是真的吗？为什么吾的化身没有汇报……”

“它们都想隐藏，怎会给你汇报？它对我的化身做了什么，敢跟你说？”乌鳄冷笑，眼中怒火中烧：“辰牛啊辰牛，无数次轮回，你实力没提升多少，倒是口味越来越变态了！原以为你只是对那些小龙小虾感兴趣，不曾想你连自己的亲弟都不放过！让你活着都是我的耻辱！”

辰牛难以想象这是自己化身干出来的事情。

“这其中必然有什么误会，吾的化身当时情况很不对劲……”

“不用解释了，你已经废了。”乌鳄收回利爪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辰牛全身枯槁地瘫软在地，目光冰冷：“兄长，你能拿到的成就，我同样可以拿到，而你拿不到的，我也一样能拿到。

你已经站在我头上太久太久，久到天神族的大人们根本看不到我的存在。

但从本次轮回开始，属于你的时代彻底结束。”

“你想做什么……”辰牛望着远去的乌鳄声音艰涩，“天井齐开的时候，天地通道虽然打开，但天地规则还尚未完全稳定下来，这个时候整个地星都无比脆弱，你若是敢动用真身，会捅出大篓子的！”

“你管不着。”乌鳄冷哼一声，裹着漆黑的妖气彻底消失在洞府中。

而辰牛的生命，也逐渐进入倒计时。

它并不畏惧死亡。

只有天神族的大人们还有需要它的地方，那么下次轮回它还会在天地规则中诞生苏醒。

它知道乌鳄做事鲁莽，心中已经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