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是将近一万八千两呢!”芳霏笑着揭晓答案。
“豁!这么多?”刘夫人着实吃了一惊。
“这还没算夫人们定制衣物的毕钱呢,要是加上,数目还得往上涨!”芳霏补充道。
刘夫人算了算,笑着打趣:“这么算下来,利润都快有九千两了!要不是碧水阁和这绣坊的生意拉上我,再过几年,这夏国女首富的位置,怕是要落到你头上了!”
“伯母您可别打趣我了。”芳霏认真道,“若不是有您帮衬,我这铺子哪能开得这么顺当?说不定连青州城都走不出来呢!”
这话绝非奉承——若不是一开始就跟刘夫人这位首富绑在一处,她哪能事事顺遂?
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她这运气也算一步登天,竟还借着刘夫人的关系,跟当朝皇后攀上了交情。
这日外头飘着细雨,给日渐燥热的天气添了丝凉意。
姜氏绣坊里往来的客人不算多,芳霏放下手中的笔,长舒一口气:
“这套图样总算成了!”
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走到窗边倚着,看雨丝打在青石板上溅起细水花,街上行人或戴斗笠、或撑油纸伞,脚步匆匆。
不知是忙着赶生计,还是急着往家去。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马上兵卒高声喊着:“闲人退让!快些避让!”
这光景每隔几日就会在京城大街上出现,百姓们早见怪不怪,纷纷往路边躲,连那些急着回家的人也停下脚步,跟身旁人念叨:
“看这阵仗,定是又有捷报来了!就是不知是北边边关传的,还是南边军营送的。”
旁边人接话:“管它哪边来的,只要是捷报,就是好事!”
“兄弟这话在理!”等快马跑远,人们才又各自加快脚步,接着赶路。
芳霏站在楼上,把下边人的对话听得分明,心里却没那么乐观。
方才瞥见那传信兵脸上满是急色,哪有半点传捷报的从容?
她暗自默念:“不管是北边还是南边,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芳霏!”身后忽然传来姜小姑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姑!”芳霏转过身,脸上立马堆起笑,“您怎么有空下楼了?咦——您手里端的,莫不是啥好吃的?”
这些日子,姜小姑除了吃饭睡觉,几乎都在四楼忙活绣活,难得下来一趟。
“傻丫头,你这是忙得连日子都忘了!”
姜小姑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上,掀开盖在碗上的白瓷盘,热气裹着面香立马飘了出来,“今儿个是你生辰啊!我还记得,你约莫就是这个时辰出生的。”
芳霏看着碗里卧着荷包蛋的长寿面,暖意顺着心口往四肢漫,轻声道:“谢谢您,小姑。”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姜小姑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个红封和锦盒,放在芳霏面前,“红封是你阿奶留给你的,锦盒里是我选的生辰礼。”
芳霏笑着接了红封,随手塞到怀里,爽利道:“那我就不客气收下啦!”
说着还朝北边扬声喊:“阿奶,谢谢您的心意!”
管阿奶听不听得见,这份谢总得说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