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河湾杀得空前激烈。
数十里外的大凌河入海口海战没那么惨烈,却也将汉军水师杀得落荒而逃。
天刚破晓时,张鹏翼就领着近两百艘中小型舰船直冲内河。
大凌河本就不太宽,加上气候干旱水面不足百丈,容不下太多大型战船。
张鹏翼便将大船全部留于外海,确保必要的防务,剩下的船通通用上。
而五千陆战队则由麾下陆师游击毛承斗亲领,沿靠锦州一侧河岸同步进攻,加快了敌人朝城池逃离的步伐。
“启禀将军,张将军打出令旗,让我部即刻留下步卒跟随舰队,骑兵朝上游快速出击!”
“甚好!”
毛承斗站于一小山丘,放眼望向远处江面。
视线之内都是明军舰船,汉军船只已经跑了老远,万船齐发的景象无比壮观。
“回复张将军,毛某定将那贼子和建奴碎尸万段,与各路友军打好此仗!”
“得令!”
毛承斗意气风发,他口中的贼子便是孔有德部水师佐领毛有杰,他老爹的义孙,耿仲明!
孔有德的正黄旗是汉军中实力最强,人数最多水陆皆有,几乎是原东江镇精华。
大老板率陆师随多尔衮去了赤峰城,二老板则领着水军仍协防大凌河城。
将孟侯燧发枪别在背上,毛承斗双腿一夹,高声嚷道:
“儿郎们,步军留下,所有骑兵立即出发!”
“遵命!”
此刻毛承斗心中感慨万千,老爹七年前被袁崇焕一刀解决,自此东江镇群龙无首。
无尽打压与内耗几乎耗光毛氏基业,心灰意冷的他年纪轻轻选择退隐杭州。
去年天子澄清毛文龙案恢复其名誉,他也被天子钦点,入大明水师担任千户官,今年又升格为陆战队游击。
上面传令说这一仗陆战队是诱饵,是一块建奴无法拒绝的肥肉,多铎正等着他去钻口袋。
毛承斗一点都不怕,甚至兴奋异常,他必须打好这一仗,为老爹,为东江镇正名!
......
“轰轰轰......”
大凌河城外明军大炮震天响,建奴被压得不敢抬头。
侯恂没有发动兵卒冲锋,数千儿郎列着队拱卫于炮阵周围,更多的都在后方营帐养精蓄锐。
自攻破第一道壕沟后明军向前推进两里,离城墙只有三里多一点,很多炮弹还偶尔抬高仰角,直接砸向城墙。
只不过其破坏程度聊胜于无,仅与墙砖碰碰撞撞。
“奶奶的!”
济尔哈朗愤愤不平,皇太极被逼无奈要当缩头乌龟,道理他也清楚,只是总处于被动状态,心头窝火得慌。
“主子,要么向万岁爷请旨,我军也发炮还击!”
看着主子生无可恋,石廷柱谄媚地拱手。
“狗奴才!你以为本王心头舒服啊,都是你们明狗的炮,为何别人能打如此之远?我军最多只可打两里!”
“这……这......”
这个问题石廷柱回答不了,他又有什么办法。
大凌河城的红夷炮只有这威力,孔有德一干带过来的工匠,新铸的炮也与之差无多。
“混账!无能!”
济尔哈朗凶相毕露,却只能逞嘴上功夫。
大凌河城的红夷炮确实能将炮弹打到四五里外,但也仅仅是能滚到那么远。
大炮讲的是有效射程,自己这一方开炮的话,纯属给明军送免费铁弹。
这一年多来大明盐铁管制严格,靳念祖“想方设法”也没搞到多少,若非有朝鲜那个钱粮基地,他们的日子更难。
如今朝鲜也丢了,炮弹打一发就少一发,今后可怎么办啊。
“郑亲王,万岁爷口谕,速到城内议事!”
“哦?”
济尔哈朗一愣,侍卫行色匆匆,心想莫非又有何等大事。
“奴才拜见主子!”
“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