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

“那虎大威佛郎机炮甚多，弟兄们挡不住了啊！”

“连佛郎机都可逼迫水军撤退，废物！废物！”

耿仲明咬牙切齿，一副痛心疾首。

常言道兵败如山倒，军心与士气最重要。

皇太极严密封锁撤退的消息，可那浮桥和大股通过的人马，只要是个人都分得清。

他们都是被丢下的弃子，不成功便成仁。

“恭顺王在何处？”

“禀大人，在南城门！”

“知道了。”

耿仲明神色凝重，目光扫视江面，只要明军想打，这道水门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他不是傻子，大凌河城被攻破只是时间问题，明军这么久以来完全有能力强攻，明显主要为减少伤亡迟迟未行动。

叛徒的结局会怎样他清楚得很，苟且偷生侍奉二主活到现在，皇太极给了汉奸地位，却从不把他们当人看。

或许，是时候改旗易帜重回母国怀抱了。

“你，过来！”

耿仲明指了指一贴身亲兵。

“大人！”

小声在亲兵耳边说了几句，亲兵会意不住点头，随即撒腿沿着城墙直奔南城。

......

黄昏时分。

西、南两面不约而同响起排山倒海的爆炸声，第二道壕沟爆破成功。

“儿郎们，立功受赏就在今日，传本将军令，杀建奴！”

“得令！”

随着祖大寿一声令下，待硝烟散去后，一个个明军儿郎从战壕里冲了出来。

“速速列队，攻击前进！”

剧烈的爆炸早都将汉军和包衣震得头昏脑胀，这伙人一直在城外还不知道皇太极撤离的消息，就连马光远都不知晓。

倘若明白城中态势，这一击必将摧毁那仅存的一点士气。

“砰砰砰......”

明军沿着炸成平地的区域迅速通过，随即整理队形，待汉军探出脑袋准备发射霰弹之时，燧发枪铅弹已经如火舌般狂泻。

“速速占领阵地！”

汉军并非一炮未发，不少儿郎还是倒在了冲锋路上。

明军紧盯出现松动的缺口猛攻，几通排枪下来汉军阵地被生生撕开了口子。

“杀！”

抵近土堆的火枪兵已无法再排队枪毙，抡着刺刀三五成群冲向敌军。

而后面的关宁军刀盾兵也拥了上来，整个西门战场全线铺开。

“总兵大人，我部骑兵是否出击？”

“且慢！慌什么！”

手下将士立功心切，都想冲上去一展雄姿。

祖大寿深吸一口气，按这架势骑兵一个冲锋加持，明军就可抵近距城墙最近的壕沟，可墙上那些红夷炮还一炮未发呢。

现天色已经擦黑两军厮杀在一起，战斗部位处于红夷炮射程之内，他不敢保证墙上的济尔哈朗会不会开炮。

汉军和包衣都是炮灰，若攻击太猛那群建奴蛮子还真有可能那样干。

侯恂给了他五天时间，并不急于一时。

“让民夫抓紧，把冠军炮尽早推上去！”

“得令！”

新式大炮都有轮子，明军挖了那么多战壕得以接近敌人，却也限制了大炮推进速度。

“今夜只为攻占外围阵地，事成之后予以加固，再让儿郎撤一半回来！

如今建奴插翅难飞，奴酋一走城中士气低迷，有的是仗打，切莫急于求成！”

“遵命！”

祖大寿举起千里镜，继续观察前方战况。

只要明军攻下外围阵地，里侧那两道壕沟就不足为惧了。

他不相信一群叛徒能有多少血性，随即计上心来。

“来人！”

“属下在！”

“从儿郎当中给本官选出五百个大嗓门！”

“将，将军......这......”

“尽管选便是，本官自有妙用！”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