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问吴王冷哼一声,只当此道士是在故弄玄虚,转身便要离开,
“小道目盲,不能视物,只能靠嗅。”道士一甩拂尘,看向门口吴王的背影,“小道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此间主人当爱惜己身。”
“你这是何意?”陪在吴王身边的虞晃之盯着道士,“你是说,此间主人不应该亲自行危险之事?”
“此间乃人主,如何需要亲自担当?”道士温声道。
周兴一笑,“若不如此,如何让人追随。”
话音落下,道士摇摇头,肃色道:“天子不可冒险于万一。”
短短数字,如同惊雷砸在耳畔。吴王转过身,面容严肃地打量着屋内的道士。一旁的虞晃之亦是一脸激动,唇齿嗫喏。
“你说吴王是天子?”周兴一字一顿地发问道。
“吴王是盛世天子。”道士捋着胡须一笑,“天下将因吴王为天子而繁盛。”
“把道长留下来,好生招待。不可怠慢。”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屋内的道士,吴王转身拂袖离去。
眼见吴王离开,周兴和虞晃之立马追了过去。
二人终于在前院通往后院的廊庑上,追到了吴王。此刻吴王满脸都是兴奋,拉着周兴。不顾一切,兴奋地呼喊起来,“你方才听到了吧。他说.......”
“微臣听到了。他说您能让天下繁盛,是.......”周兴没将后面的话继续说下去。
“先好吃好喝伺候道长,晚些时候让道长来给本王测字算命。”说着吴王睇目四周,“你们也知晓乔胄脾气,此事切勿让他知晓。”
“微臣明白。”周兴和虞晃之齐声道。
心情大好的吴王挥手示意二人退下。
廊庑上,周兴压低声音,“你说此事是谁的手笔?”
“依我看。八成是那位裴相公的手笔,也就只有她才敢如此。”似是想到什么,虞晃之忧心忡忡地道:“吴王如今知晓他是天子。只怕真会有所图谋,你我是否需要继续唆使他。”
“不必。你我将此事透露给乔胄即可,他最擅长谏言。他必会规劝吴王。可是以吴王的性子,如何会听他的话。”拍了拍虞晃之肩膀,周兴道:“你我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来日自有一份功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