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他们一家连彼此交流，都觉得难堪。

婆婆记得媳妇骂她老不死，掏空家底儿帮娘家，媳妇记得婆婆故意拿尿当偏方，催她生孩子，父子也反目，打的头破血流，到现在估计还有脑震荡。”

说着说着，舒阳又叹了口气。

如这家食肆的人有很多，甚至还有很多无法挽回的伤害。

例如孕妇仗着身孕在家里拿乔，被一脚踹飞，险些一尸两命。

夫妻打架，两人互相拿孩子做挡箭牌。

老两口互相爆料在外面偷人，有相好的，儿女不是亲生的等等。

总之，现在大多数普通百姓都在道德沼泽里困着，难以脱身。

只有少数人维持本心，没有困扰。

还有些被庇护的早，没有被魔雪影响，例如权贵们，修行者，还有学宫司天监这类组织。

原本凭借文圣编织的道德秩序，一切心魔均被压于心底，不见天日。

但文圣棋败，魔雪降世，那些不为人知的阴暗念头爆发，给人族和其他族群带来了巨大重创，也遗留了林林总总的隐患。

幸而百般努力，削得渊海近半，否则在这种千疮百孔的局面下，魔祖简直如鱼得水。

渊海倒悬，也是指日可待。

“其实记得，不一定会比遗忘好。

眼下人族的道德秩序是破碎的，需要重新建立，李承干，学宫，还有仙佛，他们都在筹划，你不是也一样不喜欢那套君臣父子夫妻的逻辑吗？”

对于舒阳在这方面的优柔寡断，云烨很是清楚:“如果你要抹去他们这段痛苦的记忆，那他们就会继续认可三纲五常那套道德秩序。

你想要改变，需要的时间就更久，因此受害的人，也会更多。”

总是要牺牲一代人，甚至两代人，才能迎来全新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