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说。”

萧锦说道，不知为何，他心头有股不好的预感。

“嗯。”

两人连忙点头，随后取出玉简，向杨钧传音。

之前两人也和杨钧有过几次联系，杨钧每次都是秒回，但是此刻，两人等了很久，都没有得到杨钧的消息。

他们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出事了。”

几人对视一眼，飞快地朝着曦阳城的方向赶去。

……

我叫小五，家里排第五。

爹娘都这么叫我，家很穷，但爹娘、哥哥姐姐都在，在一起也很幸福。

娘常说，攒够了钱就送我去学堂识字。

他们说学堂里的先生是个仙人，要是被仙人看中收徒，我们家就出息了。

爹总在我耳边念叨，说我机灵，肯定行。

那时候，光想想这个，就觉得日子有盼头，心里高兴。

后来，兽潮来了。

爹把我从炕上拽起来，吼着让我跑。

娘塞给我半个饼子，手冰得吓人。

我拼命跑，不敢回头，我听见娘叫了一声，再没声了。

跑出村子好远，才敢看，结果家没了，爹娘，哥哥姐姐，全没了。

就剩下我一个。

我跟着逃难的人到了曦阳城。

城里的兵不让进，是七叔看我小，快饿死了，把我拎进去的。

他给了我个睡觉的角落，有口吃的。

七叔是好人，守城的兵都听他的。

在城里，我看见了以前没见过的人。

他们穿得又光又亮，马车镶着金边，走路都有人开道。

他们的小孩看我们，像看地上的泥。

有人不小心挡了路，被一脚踹开，碗里的糊糊撒了一地，那人还得磕头赔罪，我缩在墙角看着，明白了，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再后来，我遇到了萧大哥。他跟那些人不一样。

他也穿得好，有本事，杀妖兽像切菜一样，但他从来没有嫌弃过我，给我吃好吃的果子，也会蹲下来跟我说话，问我饿不饿。

他杀妖兽，是为了不让它们吃人。

他答应去铁头哥和小花姐的喜酒，他也是老爷，可他不觉得我们是泥。

萧大哥离开了，我知道他是为了我们，去了更危险的地方，在他离开之后，兽潮也越来越少了。

但我担心他的安危。

又过了许多天，城里那些富贵老爷们带着很多兵来了城墙上。

他们围着七叔说话，声音很大，很凶，七叔一直低着头，唯唯诺诺地不敢抬头说话。

我听不清说什么，就看见七叔脖子突然喷出血，倒下了。

守城的兵都疯了，拿着刀枪冲过去。

但老爷们的兵更多，更厉害，打起来了，血溅得到处都是。

最后，守城的兵躺了一地。

杨大哥和江姐姐也被带走了。

我看着七叔的尸体，一时间连悲伤都忘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