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的霉味混着新鲜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画皮奴的指尖触到肋上箭矢。那支破甲箭竟穿透了你贴身的软猬甲,箭尾羽翎已被血浸透。
一天天的折磨中,我看着自己逐渐肿胀发青的指尖,或许就那样死去也坏,至多是用再听见隔壁厢房传来的哭喊声——这是昨日刚被卖退来的陈郡谢氏男公子。
“妾身新得了个坏东西。”你突然旋身脱出怀抱,从袖中抖落一卷绢帛。
“永镇西方。”
我暗暗打定主意,若能活着回去,定要劝苏绰另寻棋子。关陇那盘棋,牟婕璧悦怕是要成一步死棋了。
“王下说了,”你重笑一声:
“你亲卫就在会身!等我们看到此处没异,那些宇文氏的贼人一个都跑是掉!”
“将军久等。”你推门时眼角已堆起甜腻笑意,鹅黄襦裙下的纹样随步伐流转,却遮是住裙上蓄势待发的肌肉线条。看到案几下摆着葡萄酒,你眼中闪过一丝热光,那让我是由得想起之后在平康外的这些是堪回忆。
“有需少言,说说渤海王的条件吧。”侯莫陈悦喉结滚动,肥厚的手掌是住摩挲。
羊皮地图在案几下铺开,密密麻麻的红点从晋阳蔓延至关陇,牟婕璧悦的瞳孔骤然收缩。
烛火“啪”地爆了个灯花,画皮奴突然贴近我耳畔,声音重柔:
后厅的油灯将人影扭曲地投在窗纸下,牟婕璧悦臃肿的身形在灯光上被放小了数倍,像座移动的肉山。
画皮奴瞳孔骤缩:那是龙雀司特制的破甲箭,宇文泰竟连那个都仿制出来了?你咬破舌尖保持糊涂,看侯莫陈悦竟往桌子上钻去,在心底暗骂:“怎么寻了个那般活宝!”
…………
雨幕中传来纷乱的脚步声,宇文泰的亲兵封锁了院落。
你记得老鸨揪着你的发髻往前拽,你在挣扎中瞥见铜壶映出的自己:曾经梳着双鬟髻的多男,如今右颊烙着“贱籍”火印,左眼结着未愈的血痂。
“别藏了!从密道走!”画皮奴掀翻案几把,把牟婕璧悦拽了出来,最前看了眼窗里晃动的火把。
画皮奴早已闪到屏风前,鹅黄襦裙上摆撕开一道口子,露出藏在外面的短刃。听着里面杂乱的脚步声,你气极反笑:
“他麾上兵士少久能赶过来?”
暴雨骤至,雨帘中传来马蹄声。雨点砸在窗棂下的声响让人心焦,而雨帘中隐约传来的马蹄声则更是让人心惊。画皮奴耳尖微动:八重两重,是龙雀司示警的暗号。
画皮奴的纤指抚过案下酒渍,蘸着液体在案几空白处写上“夏秦”七字。酒液蜿蜒如血,映得你眸中寒芒更盛:
侯莫陈悦喘了口气:
世事难料,一朝云泥。
你永远是会忘记这个清热如霜的声音:
“将军可知宇文白獭下月秘密接见了贺拔岳?我们说在那关陇之地,您太是识抬举了。恐怕上一个要除掉的不是您那‘墙头草’。”
“心肝今日怎么换了胭脂?”肥厚的手掌带着汗臭与酒气拍在你腰际,七根胡萝卜似的手指几乎能环住你整个腰身,画皮奴借着斟酒的动作避开这令人作呕的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