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住阵脚!继续攻城!弓箭手,继续压制汉军。”张任的吼声在城头与山谷间回荡,战鼓再次擂响,试图用激昂的节奏压制住不安。
人都有好奇心理和从众心理。
当一名云梯上的士兵因好奇回头张望时,连锁反应如同瘟疫般迅速扩散。
好奇心能害死猫,自然也能害死人。
尤其是在风云突变的战场上,任何一个细微的变数,都能引导战争的走向。
好或坏,不受人的控制。
他脚下一滑,整个人连同云梯轰然倒地,砸中了下方三名蜀军。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士兵们纷纷转头,疑惑地望向烟尘弥漫的后方。
“汉军从后面杀来了!”不知是谁喊出一声,如同点燃了火药桶。
原本整齐的攻城队列开始出现裂痕,更多的士卒停止攀爬,有的踮脚张望,有的交头接耳。
张任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凉,他挥舞佩剑砍倒两名试图后退的士兵,鲜血溅在战鼓上:\"后退者死!给我继续攻城!\"
当越来越多的蜀兵发现自己将要被人爆菊花的时候,没有人能够坦然的面对。
恐惧一旦生根,便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一名校尉突然抛下兵器转身就跑,他的动作如同信号,瞬间引发了连锁恐慌。越来越多的士兵开始溃逃,攻城的云梯被推倒,盾牌与长矛散落一地。
张任看着如潮水般后退的大军,只觉眼前发黑——他苦心经营的攻势,竟在短短几息之间土崩瓦解。
“结阵,结阵!给我结阵挡住”张任声嘶力竭地指挥亲卫试图重整防线,却发现自己的声音被淹没在震天的喊杀与哀嚎中。
赵云的银甲在夕阳下闪烁,如死神般冲入蜀军阵中,每一次枪出都伴随着血花飞溅。汉军的喊杀声越来越近,而他的士兵们却只顾着逃命,甚至有人为了抢夺生路,挥刀砍向自己的袍泽。
\"大都督!汉军突破左翼了!\"亲卫队长的嘶吼将张任拉回现实。他望着漫山遍野的溃兵,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兵败如山倒——不是因为兵力不足,不是因为指挥失误,而是人心一旦溃散,再坚固的防线也会瞬间崩塌。
张任无力地瘫倒在鼓架上,战鼓被压得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想起年轻时在寒微中苦学兵法的日子,想起被刘璋破格提拔时的意气风发。如今,一切都将在这场溃败中化为泡影。
“不。”张任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
而后夺过一匹战马,抄起自己的长枪,向赵云冲去。
身后的亲兵校尉一边急切的喊道:“大都督…”一边召集张任的亲兵追了上去。
“蜀中张任在此,不想死的闪开。”
张任一边大喝,一边向汉军发起冲锋,身后五百亲兵跟随张任,死生相随。
一人拼命,万夫莫挡。
更何况拼命的还是张任这等一流的武将。
“张任?这就是我另一个师兄张任吗?”远处正在指挥汉军追杀蜀兵的赵云,听到了张任的怒吼,不由得抬眼望去。
只见张任协同麾下的五百亲兵,如同龙卷风一般,所过之处,把正在追击蜀兵的汉军刮的七零八落。
“常山赵子龙在此,张任休得猖狂。”
赵云知道自己还有个师兄叫张任,也知道他在益州刘璋麾下,只是从没见过。
与张绣听说过自己有个小师弟不同。
益州闭塞,与外界往来困难,加上童渊向来居无定所,所以自从张任来到益州,基本上没有跟自家老师有过书信来往。
赵云拜师学艺的时候,张任已然艺成出山,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师又收了一个小土徒弟,自然也就认不得赵云。
同门师兄弟,只因各为其主,在这战场上免不了一番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