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超人,也不可能时时防备着,总有疏忽的时候,到那时,即便,他没得罪过厨师,他依旧可能会因为吃个生鱼片,便一命呜呼。
这,就是杨仲芳的死,给他带来的致命影响。
锅很大,一口背不下。
唐辰想哭:
“难得穿越一回,不想搞什么王朝争霸,不想做什么为民请命的大事业。
只想好好的富足的过完这一辈子,牛马半生,享受一下,怎么就这么难?
陈家父子打我,虐我,我假死出府,还要把我弄回去羞辱我。
明良帝利用我,用完后便像打发小狗一样,只给一块小骨头,便让我一边玩去,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太子那个白痴,不敢用我也就罢了,反而想杀了我。
如今,朝臣恶我,胖皇帝嫌我,便是一个小小的总旗都敢在背后算计我。
真当老子是泥捏的,你们想要圆就圆,想要扁就扁。”
望着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跪在地上如同闷驴似的赵起元。
唐辰心头无名火,噌的一下,窜到脑门,抄起公案上的惊堂木,朝着他就砸了过去。
“你个王八蛋,怎么不去死。”
越想越气的他,怒吼着抄起绣春刀,随着惊堂木扔出,跳上公案,朝着赵起元砍了过去。
李荣和顾凯见到唐辰突然发怒,慌忙上前,搂腰的搂腰,夺刀的夺刀。
“唐辰,别闹,冷静下来,事已经出了,你砍死他也没用啊。”
“唐大人,不能再死人了,再死人,你就更解释不清了。”
“你们两个起开,今儿个,老子要不砍死这个笨蛋,不姓唐。”
唐辰是真怒了,当初被陈家父子羞辱鞭打时,都没生过这么大的气,那时候想着双方本来就不对付,互相弄死对方理所当然。
可今日,他是被自己亲手教出来的人,在背后捅了一刀。
后背还流着血呢,你要他冷静,他怎么冷静的了。
“唐小三,你闹够了没有?”
猛地一把夺下绣春刀的顾凯,忽地变脸,倒转刀柄,以刀直指唐辰高声喝问。
声嘶剧烈,怒气冲冲。
此时,刀尖距离鼻尖仅有零点零一公分。
在如此千钧一发时刻,唐辰决定战略性后撤,拉开与刀尖的距离。
声明一下,这绝对不是怂了。
就是看到刀尖距离他不甚英挺的大鼻子太近,考虑到他还没娶媳妇,这么近的距离下,容易破相。
本来长得就不帅,再破相还怎么找媳妇。
于是,他十分听话地坐回官帽椅中,就是他的两腿有点不听使唤地抖个不停。
厚重的惊堂木砸在赵起元肩头,痛的他闷哼一声,声音发出了一半,生生憋住,他趴伏的姿势更低,对堂上的闹剧充耳不闻,更不敢抬头去看。
瞧赵起元自进入大堂中来,见唐辰如小媳妇见了公婆的做派,田尔耕眼神不自觉阴郁起来。
……
京西。
一座没有匾额的寺庙中。
青灯,古佛。
莲座下,身着僧袍头戴尼帽的妇人,手持木棒敲击着面前的木鱼,嘴里念念有词,仔细听去,却不是常见的佛经,而是另一种咒语。
“打你个小人头,打到你有气无得透;打你的小人手,打到你有眼都不识偷……”
正当妇人打的起劲的时候,忽听的庙门外传来喧哗声。
“有主持在吗?主持在不在?”
那妇人听到声音,吓得慌忙将藏在木鱼中,写有八字的小人取出,藏在袖中。
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整理了一下僧袍尼帽,确认自己此时看起来像个出家人,款移莲步,走出大殿,向庙门处走去。
吱嘎一声,庙门开启,门外是两名家丁装扮的男子。
两人见到是位女尼开门,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双手合十,道:
“阿弥陀佛,见过女师父。”
那妇人慌忙双手合十还礼: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有礼了,不知两位施主因何来此?”
其中一名家丁忙道:
“女师父容禀,我们是陈规先生派来请萧主母去江南的,敢问萧主母可在庙中?”
妇人闻听此言,双眸瞬间大亮:
“啊,我就是啊。陈规是我大儿子。是他让你们来的吗?不怎么没回老家?怎么去了江南?他是要找萧家本族人出面,来京城找那个小瘪三报仇的吗?”
妇人连珠炮似的发问,将两名家丁问的张口结舌,一时不知该先回答那个。
两名家丁互相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笑着对妇人道:
“是,陈规先生让我们来的,他在江南办了一座书院,便没有随陈老爷回老家,这次让我们来,只是接您去江南静养,并没有交代其他。”
妇人不疑有他,满面春色,不等两名家丁说完,尼帽一摘,僧袍一脱,迫不及待道:
“走吧,我们现在就走吧。”
只是她没注意的是,在她脱掉僧袍时,一张剪裁成小人模样的黄纸掉了出来,上面写着的八字赫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其中一名家丁俯身拾起,“这是……”
妇人不等家丁发问,忙一把抢过去,眼神狠厉地道:
“这是那个背祖辱主母的小瘪三的八字,我要每天打他七七四十九遍,打的他永不翻身。”
两名家丁讪讪一笑,对妇人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夫人,请上车,我们这就送您去江南。”
妇人一点都没怀疑,手里攥着那张小人,兴高采烈地朝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跟在身后的两家丁,用极小的声音说道:
“这是小师妹传讯过来,让我们找的人吗?我怎么感觉像个傻子?不会是找错了吧?”
“地址没错,年龄看着也没错,模样跟描述上稍微差了点,但大致也没错,应该是哪位大人物的娘吧。”
“可能是我想多了,这座庙以前是陈家的家庙,住在这里的不会是别人。”
“行了,我们快走吧,要连夜将她送到石佛坛,交给师父去。”
妇人坐进马车里,觉得一直攥着小人纸太过无聊,在马车缓缓启动起来后,将小人纸铺平在马车板上,脱下鞋子,对着小人的头又打了起来。
“小人小人你别狂,我在此间把你伤;打得你七窍流血不能言,打得你四肢无力难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