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没错,但我们一辈子,谁能说自己不犯错,犯了错就没有改过的机会,这该是多让人痛心的事,我都不敢想端王爷该是怎样一番心痛。”
蔡铃儿眉头蹙得更紧了,她咬着唇,不发一语。
的确,设身处地为端王爷想想,只怕想死的心都有了。
冷不防心头一跳,蔡铃儿猛地攥紧手中的帕子,“盛楠,你说端王爷不会出事吧?”
“不会。”陆盛楠安慰她,“王府那么多人,怎么会让王爷出事,你别胡思乱想。”
蔡铃儿的心却揪起来,就有些放不下了。
而此时的端王爷,已经在书房中,对着蔡姿仪的画像枯坐了一宿。
他原以为当年得知蔡姿仪带着孩子自焚,已经痛心疾首到把一辈子能流的泪都流干了,但他错了,昨日到现在,他的眼睛就没有干过。
果然,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姿仪,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如果当年不是误会你已经死了,我绝不会放弃追查你们的下落,那样,我就一定可以找到你们,我们的人生就是另一番样子,可为什么呢?当年破庙里,也是一大一小两具尸体啊……”
他喃喃自语着,眼睛已经痛得快要睁不开了。
“王爷,您吃点东西吧。”门口,沈侧妃已经来了五趟,可始终没能敲开书房的门。
“都别来烦我。”
沈侧妃心头一凉,端王爷的声音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冷漠无情。
从前,即便知道端王爷并不是真心喜欢自己,但端王爷打心底里是个温柔、善良的人,因而,也从未苛待过她,更没有如此无情地将她拒之门外。
“夫人,这可怎么办?王爷已经不吃不喝坐了一晚上了。”老管家急得直搓手。
沈侧妃凝眸想了想,“去请镇北侯。”她知道,端王爷将镇北侯当了半个儿子在疼,眼下倒是可以试试能不能劝劝。
不过两刻钟,綦锋就风尘仆仆地来了端王府。
“侧妃。”他跟沈侧妃行礼。
“快免礼,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王爷接受不了,一直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怎么劝都不开门,再这么下去,身体要吃不消了。”沈侧妃忧心说道。
綦锋点头,走去拍门,“王爷,我是綦锋,您出来,我陪您去郊外跑马。”
从前,他被老夫人揍了,端王爷也是这么哄他的。
门里寂静一片,没有回应。
綦锋和沈侧妃对视一眼,俩人眼神中的忧虑都更深了些。
“既如此,我这就去找蔡铃儿,让她来跟王爷道歉。”綦锋故意冲着书房大声说,然后作势要走。
只能屋里“哐啷”一声,门外之人俱是一愣。
綦锋二话没说,上前一脚,便踹开了书房的门。
屋子里,翻倒的椅子边,端王爷蜷缩着,双目紧闭,已经没有了知觉。
“王爷!”沈侧妃惊呼。
“快去请太医!”綦锋高声吩咐管家,过去一把将端王爷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