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对京郊马场的饲料动手脚以及伊犁使节进京的消息同时传来,整个京郊马场都警铃大作、严阵以待。
驯马的小伙子们都直接住进了马场,日夜守着自己的马。
同时,皇帝也以保护太妃安全为名,另外给靖王府增派了人手,加强了对靖王的监视和管控。
又过了三日,伊犁使节团便正式进了京。
队伍不算大,不过二十余人,十五个男子,五个女子,倒是与以往没有异样。
只是队伍里,三十匹伊犁汗血宝马却格外引人注目,油亮的鬃毛被编成精致的发辫,系着翠绿丝带,在风中飞扬,仿若自天庭而来一般。
马匹两侧,随行使者腰间的弯刀在烈日下寒光闪闪。
街边百姓纷纷驻足,好奇地打量着使团带来的新奇物件:色彩斑斓的手工挂毯、镶嵌宝石的皮质箭囊,还有盛满葡萄干、哈密瓜干的雕花木盒。
几个孩童追逐着使团向百姓抛洒的薰衣草香囊,清脆的笑声与车轮碾过石板路的轱辘声交织在一起。
当使团行至宫门下,钟鼓齐鸣,禁军整齐列队。
使者们纷纷整了衣冠,跟随太监、侍卫进了城门,去往明德殿拜见皇帝。
使团的首领是伊犁参赞大臣,他四十岁上下,与皇帝行礼后,介绍了同来的使臣,二十余人中,有一男一女竟是伊犁王太后母家之人。
伊犁国现今的王上还未到束发之年,伊犁国实际是王太后在掌管。
皇帝微笑听完介绍,表示对伊犁使团的欢迎。
就见一身形颀长的男子走上前来,他是王太后的侄子,名叫拓白,他向皇帝行礼:
“陛下圣明!我伊犁虽地处边陲,却不乏追风逐日之骏马、驭马如飞之骑手。”他说着骄傲地看了眼在身侧的女子,又道:
“久闻大谢朝马政昌隆,骑手技艺卓绝,此番特携伊犁三十匹汗血宝马,恳请陛下恩准举办马术盛会!若我等侥幸得胜,只求陛下允诺开通三处互市口岸;若败,则献上天山千年雪莲、和田美玉百斛,以表诚心!还望陛下俯允,让两地骑手以马会友,共襄盛举!”
皇帝端坐在宝座上,手指轻叩鎏金扶手,“好!既如此,朕便开京郊马场为赛地,以马会友!”
按照太仆寺的烩饼,此番即便不能大获全胜,但也定不会再输得一败涂地。
皇帝眼睛瞥向太仆寺正卿,见他一副胸有成竹,沉沉气又道:“照我大榭的规矩,设骑射、越障、驰速三重比试,若贵使能连破大谢三员骑将,便为赢。”
没等拓白回话,她身侧的女子先开了口,“皇帝陛下,我叫乌娅,我们只有一个要求,贵国必须派一名女子参赛。”
皇帝皱眉,“为何?”
乌娅一挺胸,“因为我也要参赛,这样才公平。”
皇帝向太仆寺正卿韦大开道:“可行?”
韦大开脑子里已经冒出来陆盛楠骑马在马场竞速的场景,别说有这样的女子,就算没有他临时也得掘地三尺挖出来一个。
他暗自清清嗓子,“回陛下,臣应战。”
“好!”皇帝拍了扶手,心情舒畅极了,韦大开答得如此爽快,想必是早有准备,此番如若赢了,倒是可以好好奖赏一番。
送走了伊犁使团,皇帝特意留了韦大开,“那女子是谁?”
“回皇上,您也认得,她叫陆盛楠。”韦大开一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