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冷哼,“所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放阴招的小人?!”
綦锋紧紧锁着他的眸子,半晌才眯着眼问:“迷棘,怎么回事?”
靖王瞳孔神不住轻颤,他眨眨眼,才又故作糊涂般皱紧眉头,“谁是迷棘?”
綦锋淡淡勾唇,“你最好不知道。”
说罢,他一推桌子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着靖王狠狠瞪着他的背影,压也压不住地冒火。
从靖王府出来,綦锋便立刻吩咐冷未,“去查伊犁使团。”
但是,在还没有进一步消息的情况下,他并不想误导陆盛楠,“先不用想这些,你好好养伤,我一定查明白,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么重的伤。”
陆盛楠抬手,在他紧拧的眉间扶了扶,“侯爷,我已经不疼了,你千万不要冲动。”
綦锋丢了帕子,回身俯看着她,眼中是浓浓地钦慕和疼惜,他轻轻将她额角的碎发抚开,“不会。”
陆盛楠勉强挤出个笑,“侯爷,辛苦您跑一趟,跟穆景程讲,让他临时照顾穆依娜,我不放心。”
坠马的事不是意外,而是人为,这是肯定的,但出手伤她之人是何用意却尚不知晓,她不能不尽量小心谨慎。
綦锋却不知她另有用意,只当她自知受伤无法照顾,才让穆依娜去找她小叔。
“放心,我会安排好。”
俩人正说着,老夫人跟翠枝一起进来。
见她醒了,老夫人快步走近,“可还疼?”
陆盛楠摇头,“不疼了。”
老夫人疼惜着叹气,“真是受罪了。”
“先吃些东西吧。”她让綦锋将陆盛楠小心扶起来,陆盛楠靠在床头,老夫人亲自取了勺子喂她吃粥。
吴氏走进来的时候,便是看到如此场景,她顿了顿,咬咬唇,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又悄悄退了出去。
贴身丫头问她,“夫人,您怎么走了?”
吴氏凄然笑笑,“等等再去吧,不想打扰他们。”
粥吃到一半,陆盛楠就又有些打瞌睡,迷药的劲还没彻底过去。
老夫人摸摸她的额头,见她没有发热,才让人扶她躺下,等她睡着,老夫人向綦锋招手,同他一道去了外间。
“你怎么想的?”老夫人问。
“母亲何意?”綦锋皱眉不解。
“楠丫头的手万一真的废了,你当如何?”老夫人又问。
“我问过太医,不过就是不够灵活,远没到废的程度,只是,即便真的废了,她还有我,我就是她的臂膀。”
老夫人点点头,“你明白就好。”
“母亲,盛楠好了,辛苦您帮我提亲,我想尽快娶她进门。”綦锋神情郑重,凝眸望着老夫人。
老夫人心头有些酸涩,又有些欣慰,这句话她等了这么多年,总算是等到了,竟有些激动到鼻酸。
她吸吸鼻子,“楠姐儿的祖母和外祖母都在京中,我这便请她们到家里来坐坐。”
陆盛楠在里间的榻上,一滴泪无声地滑落腮边,她抬手拂去,却紧接着又是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