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都是在前行的,不以谁的意志转移,便如雪花逢冬而来,离家的少年也会有他的归宿。
没有人在原地等你。
元慕鱼最终转头看了那边的房舍一眼,默默离去。
若要断情,此番应是助力得彻底。
…………
次日小俩口醒来都已经日上三竿……嗯,这个形容不太准确,因为雪越下越大,天上厚厚的云层,没有太阳。
倒是青瑶园中隐隐约约传来人声——青瑶园是收钱开放的游览观光场所,此逢今年的第一场雪,这是有人跑来这儿赏雪来了。
盛元瑶抬眼看陆行舟,陆行舟也在看她,两人相视一笑。
盛元瑶起身穿衣,咕哝道:“看这时辰,你我上衙时间都不知道过多久了。”
“还管这个呢?”陆行舟起身从身后拥住她:“夫人莫非不知今天冬至,不上衙?”
盛元瑶眨巴眨巴眼睛,这才想起来:“真的诶……亏了亏了。”
“亏什么了?”
“我应该拦着今天也不开放才对的。”
“所以盛将军是承认昨天这里是预先布置的了?”
盛元瑶脸如火烧,恨恨踩了他一脚:“我自己布置好了被你吃干抹净,你得意吗?”
“我只得意找了个好老婆。”陆行舟拥着她,两人偷偷从窗子往远处看。
依稀可见山下湖边,少年男女稀稀拉拉撑着油纸伞在看湖畔雪景,似乎还吟诗啥的。盛元瑶笑出了声:“你们诗人真有意思,这大雪天的,还撑着伞来,这是花钱自虐呢?”
“怎么就我们诗人了,我又不是。”
“你还不是啊?就你这石碑的词儿,被京中文人骚客评价一碑镇京华。”盛元瑶笑眯眯道:“要不是有你这碑,就这死过人的青瑶园哪有现在这么风光。”
“那不是挺好,赚钱呢。他们玩他们的,我们玩我们的。”陆行舟说着就把手往盛元瑶刚刚穿好的衣服里钻了进去。
温热柔滑,多好玩。
盛元瑶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却没有阻止男人的手。
今时不同往日,都要成亲了,男人迷恋自己的身体那可是值得高兴的事。
也就是远处有人的感觉让阿瓜觉得有些羞耻,便低声道:“我……我先去吩咐人,今天客舍不待客。然后你、你要怎么玩,都、都可以。”
其实客舍是一整片,可不是只有这么一间小院,和住客栈是一样的,完全没有必要整片都包场。
只是初为人妇的小将军脸皮还有点嫩。
陆行舟自然不会去驳她这点小意见,两人手牵手出了门,想去找这边管事的吩咐一声。
结果刚刚出门到台阶边,就看到一群男女正在往山上走。
当先一人可面熟了,不是京中著名才女裴小姐是谁?
盛元瑶一下就知道了这莫名其妙不合时宜的赏雪诗人们是怎么冒出来的了,银牙咬得咯咯响:“裴初韵,你找事是吧?”
裴初韵驻了足,眼神儿在盛元瑶身上打量了好几圈,重点看了看某部位,语气凉凉:“这亲还没议完呢,就……啧,盛将军真是如狼似虎迫不及待。”
“也不知道如狼似虎迫不及待的到底是谁。”盛元瑶直接拿出了主人的威风:“诸位抱歉啊,今天山间客舍这边不开放,诸位想游览就游湖去吧。”
有人道:“这大雪天的,游湖怎么游啊?”
“那本将军不管,谁请你们来的你们找谁。”盛元瑶提高了声音:“张管事,关了山门,送客!”
裴初韵道:“我们给的可是游览全境的钱,包括住宿的!”
“退你。”盛元瑶叉腰:“就你裴家有钱啊?”
裴初韵叹了口气:“败家婆娘。”
还想说什么,耳朵就被陆行舟揪住了。
裴初韵:“?”
身后一群少年男女文人墨客目瞪口呆。
陆行舟将裴初韵扯了过来,一手揽着裴初韵,一手揽着盛元瑶,中气十足:“抱歉啊诸位,今天咱们一家子过冬至,连湖都不开放了。钱全退,还有一份路费补偿,不成敬意。”
人们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左拥右抱的样子。
咱们在乎的是钱吗?
你们把我们赶走了,然后一男两女想在这里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