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野外，一只大鲵对许生构不成威胁。可在这，许生根本没有提防大鲵，毕竟刚刚鄂鱼都很和善，而且大鲵对罗安很亲近。

罗安摸摸大鲵的头，温声道：“娃娃，放开他，他是我……”

许生抢道：“哥哥，我是他哥哥，亲哥哥……”

罗安瞥了他一眼，不吭声了。大鲵很通人性，牙齿似乎紧了紧。

许生手臂僵直一动不敢动，另一只手环上罗安的肩，装作很亲近的模样：“弟弟，我是他弟弟，亲弟弟。哥哥，亲哥哥，救我，我还年轻，我不想当个残废……”

念瑶啧啧两声：“大丈夫能屈能伸，了不起。”

许生屈得很彻底，他动作不敢太大，慢慢转头看向念瑶：“嫂子，亲嫂子。”

念瑶微抬下巴：“什么，没听见。”

海螺听他叫亲哥哥就在皱眉，这会看念瑶小人得志的模样，再也忍不下。他将念瑶往后拽，大步上前一巴掌就要拍在大鲵头上。

罗安伸手挡住海螺，对大鲵道：“放开他吧。”

大鲵慢慢张口，许生慢慢往外挪手掌。待手掌完全抽离大鲵嘴巴，他立刻甩甩手腕，掏出手帕将手擦了又擦：“真是……”

真是奇耻大辱！一世英名，竟然栽在一只大鲵身上。许生看着手腕上一圈细小的锥形牙印，终是将话咽了回去。

罗安对大鲵道：“娃娃，将珠子捡给我！”

大鲵潜到湖底，很快又冒出头来，粗短的右前爪抓着碧青色的珠子，灵活的放到罗安掌心。

罗安很客气：“谢谢娃娃。娃娃，你什么时候来这的？这珠子有什么用？我爹还说了啥……”

大鲵不待罗安问完，就蹭蹭他手背，摇摇尾巴走了。大鲵四条小短腿在水面上快速爬行，很快消失在他们面前。

海螺对珠子不感兴趣，一直盯着许生手腕，这会才道：“它牙齿很细小，咬不动东西的，你拍它脑袋或者将它嘴巴掰开就行。”

许生倒挺认命：“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

几个人去了海边。广袤无垠的大海一眼望不到边，海面波光粼粼像无数颗宝石在闪耀。

微风拂过，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的巨石，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仿佛在诉说古老的故事，只是他们都听不懂。

几个人坐在巨石上，罗安把碧青色的珠子递给念瑶。许生极有默契的将铜镜也递给念瑶。

念瑶一手镜子一手珠子，很不理解：“为什么给我？”

许生反问：“不是你摔坏的吗？”

念瑶看看珠子，又看看镜子里的孔，大小似乎差不多。她一边将珠子放到孔里试大小，一边道：“我又不是匠人，不会镶珠宝。”

珠子放在镜子上不大不小刚刚好，念瑶正想说找个匠人镶上就行，珠子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连带着镜子都在发光。

几个人下意识抬手遮眼，待光芒消散时，珠子已经稳稳的镶在镜子最中间的洞里，看起来就像龙的心脏部位长了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