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生抬头看他，微微皱眉：他问多少次了，海螺说这么多？

海螺低头避开他的视线，补充道：“这么多次。”

许生拿过册子：“不是让你编号吗？你要没编号，每页多少乘以页数……”

许生一边说一边翻，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消声。第一页勉强算整齐，后来字越来越大，得越来越乱。

海螺很惭愧，小声道：“你念得太快了。”

许生摆得顺了自然越来越快，念得也越来越快。海螺越写越慌自然越来越乱，后面的字只能勉强辨认。

许生将册子一扔，看着慢悠悠喝茶的罗安：“你都看到了？”

罗安点头：“看到了。”

许生质问：“你看到他写得这么乱，你不帮他写。”

这算什么？池门失火殃及池鱼？念瑶道：“这关罗安什么事？你不能慢点等他写完再排下一轮吗？”

许生明显怒了，沉着脸将珠子往盘里一扔，站起来就往外走。

什么态度？！念瑶很是不忿，站起来就要拦他。罗安拉住念瑶，将珠子重新串起来别在两人腰间。

这是海螺第一次看许生发脾气，他踌躇了会，抱着册子追出去。他刚出院门，就看到个黑衣人跌落在面前，喷出一大口鲜血，溅在海螺衣服上。

海螺吓了一大跳，连连惊叫：“啊……啊……啊……”

帝王行宫，擅闯者死，这是规矩。许生正在气头上，本来懒得管这些，听到海螺叫得凄惨，勉强回头扫了眼。

等看清黑衣人的面貌，许生立时往回奔。云伯动作比他快，飞身落在黑衣人面前，手中长剑就要刺上那人胸口。

许生暴吼：“住手。罗安，罗安……”

罗安人还没出来，声音先到：“云伯！”

长剑划破黑衣人的衣服，终究没有刺下去。许生奔到面前，云伯收剑后退两步，静立一旁。

许生一把将黑衣人扶起来：“玄武，玄武……”

玄武视线朦胧，抬手往胸口摸，发出微弱的声音：“信……”

许生望向罗安：“救他，他是舅娘的贴身侍卫！”

娘娘的贴身侍卫都派出来了，那定然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

罗安蹲下来先摸摸玄武脉门，又撑开他眼睛看看，轻轻摇头。玄武随着他的动作，手垂下来，头歪过去。

许生慢慢将玄武放下，慢慢站起身望向云伯。他手中出现一把短剑，浑身泛出的杀气，让周遭空气都低了几度。

海螺似是被他吓到了，不知所措的连连后退，一直挨到念瑶才停下来。

云伯面色无惧：“当年你师父都不是我的对手，就是不知道弟子如何？会不会给他丢脸？”

罗安从玄武怀里摸出一封信，站起来递给许生：“先看看什么事？”

许生憋着气咬着牙将信拆开，短短两行字他看了又看，似乎完全不敢置信。

海螺终是担心他，小声问道：“怎么了？”

许生盯着罗安看，突然将信递到他面前：“你自己看。”

罗安正要伸手去接，就听云伯道：“公子，南越家国内部之事，皆不宜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