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最先发现不对劲。她正给贾母添茶，忽然发现老太太的手垂了下来。

\"老祖宗？\"凤姐轻声唤道，没有回应。她颤抖着伸手探向贾母鼻息，顿时面色惨白，\"快...快请太医！\"

贾政一个箭步冲上前，握住贾母已经冰凉的手，眼泪瞬间滚落：\"母亲！\"

满屋人这才反应过来，哭声顿时震天动地。宝玉扑到贾母膝前，撕心裂肺地喊着\"老祖宗\"，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林黛玉本就体弱，这一悲之下直接晕了过去，被紫鹃等人慌忙抬了出去。

消息很快传遍全府。丫鬟仆妇们纷纷跪在院子里痛哭，连最严厉的赖嬷嬷都老泪纵横：\"老太太啊...您怎么就这样走了...\"

####四、哀荣备至

贾母的丧礼办得极尽哀荣。皇上听闻贾母仙逝，特地下旨褒奖其\"教子有方，治家有道\"，赐谥号\"庄敏\"，并派北静王亲自前来祭奠。

灵堂设在荣禧堂，七七四十九日的水陆道场昼夜不停。京城各府诰命夫人纷纷前来吊唁，送葬的队伍从宁荣街一直排到城门。

出殡那日，宝玉披麻戴孝，捧着贾母的牌位走在最前面。他面容憔悴，眼神空洞，仿佛魂灵已经随着老祖宗去了。贾环在一旁搀扶着他，生怕他随时会倒下。

林黛玉哭得几次昏厥，最后只能由轿子抬着送葬。她握着贾母生前给她的那串珊瑚手串，喃喃自语：\"外祖母...您答应过要看着玉儿出嫁的...\"

最让人意外的是，一向与贾母不亲近的贾赦，在灵前哭得最为悲痛。他跪在棺木前久久不起，最后是贾琏硬把他搀扶下去的。

五、余音袅袅

丧事过后，荣国府似乎一下子空了。宝玉整日待在贾母生前住的院子里，对着那张空荡荡的贵妃榻发呆。

这日黄昏，贾环来找他，发现宝玉正在整理贾母的针线匣子。

\"二哥哥，该用膳了。\"贾环轻声道。

宝玉摇摇头：\"你听，老祖宗的笑声好像还在院子里...\"

贾环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秋风卷着落叶在庭院中打转，发出沙沙的响声。恍惚间，他似乎真的听见了贾母那爽朗的笑声。

\"环哥儿，\"宝玉突然说，\"你知道吗？老祖宗临走前那天晚上，跟我说她梦见了一片桃花林，说那里美极了...\"

贾环心头一震，想起《太上感应篇》中记载：善人临终，多梦仙境。

两人沉默地站在渐浓的暮色中，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个慈祥老人的气息，仍在这座她守护了一辈子的宅院里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