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中的艾力克总觉得背包里多了点什么。起初以为是沼泽的湿气让行囊变沉,直到穿过忘川河时,他发现背包角落渗出一缕银色的光,像极了世界树树干上的纹路。
“是你吗?”他小心翼翼地拉开拉链,只见一块巴掌大的树皮静静躺在草药包里,树皮表面的银黑纹路正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世界树的碎片?”
树皮没有回应,却在他触碰的瞬间,化作一道流光钻进星轨印记。艾力克突然感觉脑海中多了些零碎的画面——枯萎的枝桠、狂暴的能量流、还有一个银色的身影将自己融入树干的决绝。
“原来你一直在听。”他对着印记轻声说,指尖的三色能量与印记共鸣,那些零碎的画面渐渐拼凑成完整的故事:远古时期,域外能量首次降临,与本土的暗影能量爆发激战,世界树被波及,根系枯萎大半。是第一个与大陆生灵和平共处的银色能量体,牺牲自身将两种能量锁在树内,才保住了世界树的生机。
“所以你们不是在制造异常,是在消化当年的战争创伤。”艾力克恍然大悟,难怪能量探测器显示稳定却又异常——那是两种曾经敌对的能量,在漫长岁月里学会共存的证明。
回到风雪镇时,墨痕正在铁匠铺门口锻造一柄新的法杖,杖头镶嵌着世界树的金色花朵标本。看到艾力克回来,他扬了扬下巴:“沼泽那边怎么样?没被藤蔓缠住当肥料?”
“世界树在自愈。”艾力克掏出能量探测器,展示着记录下的能量波形,“银色能量和暗影能量在它体内形成了循环,就像……就像呼吸。”
灵汐的拐杖在地面轻轻一点,杖头水晶投射出圣城平衡阵的影像:“你看,圣城的阵纹也长出了类似的循环纹路。”影像中,金色的圣光不再是单向流动,而是与暗影、银色能量交织成螺旋状,“就像树的年轮,每经历一次平衡的考验,能量网络就会多一圈新的纹路。”
凌羽抱着一堆来自各地的信笺走进来,风鹰在他肩头梳理羽毛:“北边的冰原能量节点有了新变化,银白的霜花开始结出黑色的果实,狼族说那果实能增强体质;南边的海港传来消息,渔民在海里捞到了带着星轨纹路的贝壳,潮水的涨落都变得更有规律了。”
“是世界树的影响。”艾力克看着手掌的星轨印记,树皮融入的地方正闪烁着微光,“它的自愈在带动整个大陆的能量网络进化。”
墨痕将锻造好的法杖递给艾力克:“这柄‘年轮’法杖送你,杖头的花朵能放大你的笛声能量。正好,西边的月光森林传来消息,那里的精灵族遇到了麻烦——他们的生命之泉开始干涸,怀疑是能量网络进化引发的波动。”
“精灵族?”艾力克眼睛一亮,他只在故事里听过这个种族,据说他们能与植物对话,是天生的能量调和者。
“别高兴太早。”凌羽敲了敲信笺,“精灵族对‘外来者’很警惕,尤其是掌握了三色能量的守护者,他们觉得我们在干扰自然的平衡。”
“那就让他们看看,什么是真正的平衡。”艾力克握紧“年轮”法杖,杖头的金色花朵与他的星轨印记产生共鸣,“世界树能让敌对能量共存,我们也能让精灵族明白,进化不是干扰,是成长。”
前往月光森林的路上,艾力克发现能量网络的波动确实在加剧。途经的小镇里,井水会在月圆之夜泛起银色的涟漪,麦田里的麦穗长出了黑色的芒刺,村民们既好奇又惶恐,纷纷向守夜人求助。
“这是能量网络在适应新的循环。”艾力克用“年轮”法杖引导能量,将井水中过剩的银色能量导入麦田,黑色芒刺立刻变得柔和,“就像人长大需要换更大的衣服,能量网络也在‘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