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得不错。”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莫可名吓了一跳,回过头,只见司锦月不知何时又下来了,正站在楼梯中间,手里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显然是刚沏的。
“姐姐!你没睡啊?”
“吵。”司锦月言简意赅地吐出一个字,缓步走下楼梯,将另一杯茶递给他。
“润润嗓子。吩咐那么多话,也不嫌累。”
莫可名接过茶杯,嘿嘿一笑:“姐姐你都听见啦?你觉得我这样处理行吗?”
司锦月呷了一口茶,眼帘微垂:“因人而异,因地制宜。既小惩大诫,留有余地,又釜底抽薪,以观后效。比单纯打杀或送官,多用了一份心思。”
她放下茶杯,看向莫可名,眼中有一丝极淡的赞赏:“知道为什么把你单独留下处理吗?”
莫可名捧着温暖的茶杯,想了想:“姐姐想让我自己拿主意?”
“行走江湖,武力可自保,智计可退敌。”
司锦月声音平静,“但如何处置落于你手之人,尤其是那些并非十恶不赦、尚有转圜余地之人,这其中的分寸,需你自己体会把握。”
“善恶非黑即白,人心复杂多变。今日你既给了那老板一线生机和改过的机会,也给了那些山贼一个不敢妄动的约束,更保全了这间客栈予路人方便。虽看似麻烦,却是一举数得,比简单粗暴了事,要好上许多。”
莫可名听得认真,眼睛越来越亮。原来姐姐是想教她这个。
“不过……”司锦月话锋一转,瞥了一眼地上散落的绳索和空包袱。
“下次‘黑吃黑’,记得手脚干净些,别留下这么多烂摊子给人收拾。”
莫可名吐了吐舌头:“知道啦,姐姐最好了!”
司锦月无奈地摇摇头,转身再次往楼上走去:“这次真睡了。把门关好。”
“嗯!”莫可名用力点头,声音轻快。
他走到门口,闩好大门,看了看其他屋子里的人。
赵青阳几人,中迷药后一个个睡的很沉,对客栈发生的事毫无所知。
次日清晨,薄雾尚未散尽,司锦月一行人便已收拾妥当,踏着露水启程。
马蹄声在寂静的官道上显得格外清晰,司锦月端坐马上,眉宇间却锁着一抹化不开的焦虑。
她不时极目远眺,仿佛要将道路尽头看穿,搜寻着那两道熟悉的身影。
“按脚程和时日推算,大哥和二哥早该与我们遇到才是。”
司锦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对身旁并肩而行的莫可名低语。
“一路行来,竟连没有遇到,我这心里…总是不安。”
莫可名侧过头,阳光透过稀薄的晨雾,在他英挺的侧脸投下淡淡光影。
他放缓马速,温声安慰:“姐姐,不必过于忧心。大哥与二哥有武术底子在,为人机敏,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或是走了别的岔路。我们按计划前行,沿途多加打听便是。”
司锦月心中暗想,算算时间和路程,也应该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