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策也懒懒地起身,“那今日殿下可千万别再在书案后睡着了。”
宋元晟懒得理人,穿好衣服后就往外走。
外面还在下雨,而且一个下人都没有。宋元晟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就知道又是任策搞的鬼。
还什么是他非得拉着一起睡,明明就是这厮故意为之!
“任策!”
任策不紧不慢地穿好衣服,主动干起了下人的活,帮宋元晟打了水还做了早饭。宋元晟看着无事献殷情的任策,心里生起警惕。
雨下了一早上。
那些大人派了人来,说右宋的水患就是最近了。这雨一旦下起来就没个停的时候。庄稼地被淹,河水暴涨冲垮沿岸房屋,树林山体出现滑坡……都是完全可以预见的事情。
宋元晟也不敢耽搁,忙让那些大人都行动起来,按着计划行事。
任策这时候也收起了对宋元晟的嬉皮笑脸,挽起了袖子,扎起了衣摆,亲自与那些官兵一起在第一线来回奔走。
忙碌了近一个月,水患总算是控制住了,每日也只需要官兵轮守即可。至于那些被水患困扰的百姓,宋元晟也早就想出了安置之法,在任策他们在治理水患的时候,他就带人在穿山甲的指引下搭起了临时的安置点,将那些暂时无家可归的百姓们都带到安置点内安置。
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水患止时已是十月。
与宋元晟并肩作战了一段时间,这几位大人对这位此前素未谋面的皇子产生了极大的好感。
他的事迹也在这些前右宋的百姓中传开了,孩童们还为此编了歌谣,传唱宋元晟为前右宋百姓做出的贡献。
当然,那位没有计较身份,和士兵们在一线同吃同住的任策也深得右宋百姓民心。还有到了婚配年纪的女孩儿主动给任策绣汗帕,上面精美的刺绣看得宋元晟都有些嫉妒。
离开之前,这几位大人给宋元晟办了一场欢送宴。
酒过三巡,几位大人开始关心起宋元晟的终身大事来了。
“再过几个月小殿下就及冠了吧?小殿下可有什么心仪之人?”
“小殿下宅心仁厚,那未来的妻子也自然是要德才兼备,文良贤淑。我倒是知道一位尚书家的千金尚未出阁。听说那位千金相貌不仅是一等一的,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小殿下向皇上请旨,那……”
“哎,你们说这些都还太早了。殿下娶妻虽然也是正事,可殿下明年方及冠,及冠之后还有得忙呢。”
“再忙也总是要娶妻生子的。都说先成家后立业。况且历史上哪位殿下不是先娶妻纳贤再奋斗江山?如此一来才是最好。”
左宋皇室的情况这些人也了解一些。反正未来皇位肯定是眼前这位小殿下的,那提前说一说这些倒也没什么不行。
然而正主却醉意朦胧地发着呆,半点都没把这些大人们的操心放在心上。
同桌的年轻丞相沉着一张脸不说话,目光冰冰冷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有些可怕。
“小殿下?”
“小殿下莫不是醉了?哈哈,醉了的小殿下看起来甚是乖巧。”
宋元晟听见他们放过了那个娶妻的话题,当即回了神,“本殿没醉。”
一位大人说:“通常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小殿下,时辰也不早了,我等就先行告退了。”
“是啊是啊,我等先行告退。任大人,一起么?”
另一位大人拉了拉这位大人的衣服,“什么一起。任相本就与殿下住在一处。你喝酒喝糊涂了吧?”
“哎哟,我就是顺嘴。是糊涂了,是糊涂了。任相,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劳烦你照顾一下殿下。右宋入秋后夜凉露重,可完不能叫殿下着凉了。”
任策微微一笑,“不会。几位大人慢走,恕不远送。”
这几位大人也没敢让任策送。方才的那一番话也只是他们在年纪上作为长辈对年轻后辈的一些叮嘱罢了。
所有人都陆续离开后,下人们收拾桌子,任策则是扶着宋元晟回房。
宋元晟是醉,但也没到走不稳的地步,让任策扶着也只是他的一点私心作祟。从进入副本一来,他滴酒未沾,直到今天才喝了一些,酒精攻陷的感觉有点久违,让他下意识想顺着自己的心意走。
回到房间后,宋元晟在床上躺着,任策去给他打热水洗脸擦身。
宋行小时候也是被人伺候惯了的,后来到了左宋皇宫就拒绝了所有人的伺候,哪怕是生病也是自己沐浴穿衣。宋元晟也一直保持着这个习惯,直到最近这段日子,他才重新被人伺候上了。
除了最忙的时候,任策都会给他端来热水洗脸擦身。
现在也一样。
宋元晟倒不是刻意使唤任策,而是任策自己起的念头,加上他能感觉到宋行也喜欢这种感觉,便没有拒绝。
酒精持续雾着他的脑子,让他越来越困,几乎要睁不开眼了。
“殿下?”任策回来了。
宋元晟勉强睁眼,“嗯?”
热毛巾敷在脸上,驱散了一些倦意。
宋元晟勉强撑起身,配合地让任策给他擦上身。
擦完后,宋元晟重新倒下去。
接着他听见任策低低地在他耳边问:“殿下,今夜臣想以下犯上。望殿下批准。”
在酒精的作用下,任策的这话进了他耳朵后就化成了勾人的爪子,一直在他的心尖儿上挠。
他擡眼看过去,“任相想怎么个以下犯上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