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如画和覃兮立马站成一排，“宣总。”

宣任深色淡淡地点了点头，走到宋元晟面前。他从头到尾把人打量了一遍，“脑部检查做了没有？”

宋元晟正要说话，就被医生抢在了前头，“还没有。在做脑部检查之前还得先做一份评估。现在宋先生刚醒，不太能说话，得等一等。”

“行。”宣任应完，朝宋元晟扬了扬下巴，“醒了就好了。游戏里的事就别想了，之后我会再给你找一个助手，辅助你修改一些不合理的剧情细节。你先休息。”

宣任公事公办地说完，转身离开了体验室。

不止是宋元晟本人，就连杨如画和覃兮都懵了。

人晚了一周醒呢，老板的问候就这？不仅没有什么好听的安慰话，还顺带帮人把工作安排得明明白白。

不是，她们宋老师才刚醒啊，还只是个病人！

“宣总吃错药了？”杨如画对着覃兮眨巴眨巴眼睛。

覃兮摇摇头，又回头去看宋元晟，然后戳了戳杨如画。

杨如画回头看过去，宋元晟已经闭上眼睛了，像是在休息，但那眼睫颤的根本不像是平平静静的样子。

杨如画凑过去，“宋老师啊……”

“宋老师，宣总刚结束了一个案子，可能有点累。他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覃兮比杨如画直截了当得多。

医生已经出去了，现在整个体验室就只剩下他们三个。

宋元晟努力想着酸梅，好不容易把嗓子润了才勉强挤出几个字来，“宣总……一直都是……这个脾气吗？”

“是……也不是。”杨如画和覃兮对着眼色，神色纠结，“其实宣总平时雷厉风行和不近人情了一点，但在很多时候其实没那么冷冰冰的。”

覃兮附和，“对。”

宋元晟又问：“那是宣总……对我不满意？我以前很差劲吗？”

“怎么可能！”杨如画这回半点不带犹豫的，“你可是我们整个公司里最厉害的策划师，而且你还是咱们宣总花重金挖来的。也得亏把你挖来了，要不然咱们的《异世漂流》不能有那么好的成绩。而且，你以前待在那个小破公司太屈才了，想想我就觉得不值。”

宋元晟对他们说的这些印象不深，他的脑子里大多数的记忆都还是和游戏有关，关于真正的他，他真正的生活都想不起来。

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他一直待在游戏里好呢。

覃兮比杨如画先一步发现了问题，“宋老师……你是不是不记得现实生活里的事情了？”

杨如画差点惊掉下巴，“啊？不能吧？！宋老师你真不记得了？我还以为刚才你就是随便问问……”

宋元晟睁开眼睛，无奈地看着杨如画，“刚才你也没随便答一答。嗯，可能是我在游戏里待的时间太长了，有点分不清游戏和现实。等医生给我做了脑部检查再说吧。”

他一下子说了太多话，口水耗干了，猛地咳了几声，差点把他的肺咳出来。

杨如画这才想起来去找水给宋元晟喝。

喝了水之后，宋元晟好多了。

杨如画和覃兮一左一右地把人扶起来，放到轮椅上。

杨如画问：“这里是体验室，醒了还总待在这儿也不是回事。我们送你回宿舍？”

宋元晟不记得宿舍在哪儿，有她们两个带路也不错。

和宋元晟想的不一样。公司给他安排的宿舍不在外面，就在公司内部，而且门边的墙上还写着每个房间的名字和居住人。他的是单人宿舍，名字自然也只有他自己的。

挺好，起码不用再面对一个不熟悉的舍友，免得尴尬。

他在杨如画和覃兮的帮助下对了虹膜开了门，进去之后发现所有的东西都被归置得好好的，还有淡淡的清冽的香气。

“竟然还熏香了啊……”杨如画使劲儿嗅了嗅，然后对覃兮发出哀嚎，“为啥我俩之前回去的时候没有？这味儿闻着好舒服啊，水润润的。一会儿我要去问问是哪个阿姨布置的房间，问问看这是什么香。”

宋元晟在闻到这个味道的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他有些恍惚，直到杨如画噼里啪啦说完了一串又一串的话，才想起来回答。

“这是芍药花香。”

芍药花香是ABO那个副本里宣任的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