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止低头看了一眼,没有要接的意思,白栀强塞到他的手里,道:“喝吧,算我请客。”
“……”
白栀喝不得酒,她天生酒量薄微,度数但凡高点就会醉,一旦喝过头,脸红的跟个苹果似的。白栀丢掉碗,捧着酒坛狂饮,但她臂力不足,举着酒坛有些力不从心,摇摇晃晃地跌在地上,半张脸都埋进酒坛里,她也不在意,吹着酒泡泡玩。
半晌过后,她推开酒坛,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嗓子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胥止走过去,白栀咦了一声,举着手指向他,“你……为什么要倒着看我?!”
“……”
白栀横竖去看他,意识到是自己躺反了,费力地趴过身子,眼前一片眩晕,缓和了好一会,她借着酒劲憨然笑道,“你过来些,我跟你说一个小秘密,你不要告诉任何人。”
胥止看着她像只脱水挣扎的鱼,翻来覆去,最后竟真的愿俯下身去听她瞎扯。
少女带着酒香的温暖气息喷洒在他的脸颊上,胥止眼里多了几分柔软缱绻,道:“你要说什么?”
“我……我做错了。”
“做错什么了?”
“我做错了很多事。”
“具体一些。”
白栀摸着自己的脸,没有接着说下去。她意识游离,想到一出是一出,根本没有打算交代实情的意愿。折腾了半天,她开始犯困,眼皮也打起架来。
胥止托住她的下巴,扶着她坐起来,在她耳边引诱道:“嗯?做错什么了?”
白栀觉得耳边痒痒的,睁开眼挠了挠,准备继续睡过去时,胥止咬住她的耳朵,轻声哄道:“说啊,怎么不说了。”
白栀甩了甩头,但没甩掉,许是平日里挨的伤多了,喝醉的时候会暴露本性,她其实没有外表看起来的那么不在意,她也是害怕疼的。
“我……天帝怪我。”
“怪你什么?”
白栀环顾四周,确定只有他们二人,她搂住那人的脖子,低声道:“是我毁掉了锁魂阵……魔尊也出来了。”
他眼眸微眯,意味深长地低头看了一眼白栀,道:“嗯,还有呢?”
“你不害怕吗?”白栀道。
胥止嘴角噙着笑,道:“不怕。”
“可是我害怕他。”
“!”
胥止道:“你记得他?”
白栀胡乱地摇了摇头,不对,又点了点头说道:“忘记了。”
神魔那一战,她不擅于近身攻击,但天界伤亡惨重,她又不得不上,在与屠如交战时一时失手,血色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浑身是血,根本看不清魔尊的样子,以至于在最关键的时刻,手里的碧华弓射出的寒冰箭矢失去了准头,没能刺中他的心脏。
即便她以魂献祭,飞身扑过来抱着他往下坠去,也没能成功。
胥止脸色沉了沉,道:“天帝还说什么了?”
白栀靠在他肩头,喃喃道:“他让我……”
她话没说完,头一沉,从他肩膀上滑落下来,倒在地上睡着了。
胥止垂眸看着她,目光深邃阴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沉默了片刻,蹲下身,捞起白栀道:“醒醒,我还有话要问你。”
天帝到底与她密谋了什么?!还有那日的念灵,又是怎么一回事?!
白栀垂着脑袋,掀了掀眼皮,含糊“嗯”了一声。
“告诉我,天帝让你做什么?”
白栀抓着松乱的发丝,摇了摇头,道:“不能说了……这个不能说。”
接下来,无论胥止如何去套骗她的话,她都咬牙不说。
白栀晃着脑袋,撑着地面站起身,想要朝榻上走去。
她站起来,又摔倒了下去,来回几次,她气馁的倒在地上,翻了个身还想爬起来,结果用力太猛,头重脚轻,又一次重重的头朝地摔了下去。
胥止在她面前停顿了几息,没有要伸手搀扶的意思,转身欲走时,被白栀拽着一同掉入了浴池中,白栀扑打着水面,抓着他的胳膊借力站起了身,伏在他怀里,缓缓喘了几口气,像是找见慰安。
他心不在眼前,方才的事扰得他一阵烦闷,霎时丢开她要往岸上走去。白栀没了支撑,又一次坠入水里如临濒死般,试图通过拍打水面获救。
胥止走了几步,听见她的挣扎声,冷着脸折回来捞起她推到池壁上。又觉得她身上的衣服十分碍眼,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扯。
白栀发丝上淌着水珠,捂着衣领不撒手。
他冷声道:“松开!”
白栀扯着领口摇头,但二人力量悬殊,白栀酒醉时戒备又低,根本不敌他。
胥止没跟她废话,一把撕扯掉了她的衣服,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
不同于凡界时日,他见过她布满伤痕的身体,也见过她病弱垂危的神色。但神躯与仙躯还是不同的,就比如现在,她身上甚至没有一点瑕疵,光洁的如一汪白玉。
忽然想起白栀第一次在他面前展露过的醉酒模样,那时他还不知道眼前的人对自己的重要性,只是想恶意去欺负愚笨顺从的她。
但现在……
白栀还是没有反抗的能力,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翻涌出的晦涩神情。
他倏然才注意到,这一世的她也才五千岁啊……
他的手指抚上白栀发软的腿,只一瞬间,白栀整个人绷直了脊背,她浑身颤抖,显然是有些勉强,白栀企图去推开他,却被他拽着往下沉去,没有摆脱掉反而换来更加凶猛的胀痛。
这种异样的感受,让她说不上来的难耐。
白栀掐着他的手臂,指甲都快要陷入他的肉里,颤音道:“别……别碰我。”
胥止猛地收回手,白栀没了支撑力再次栽到他怀里,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他抚顺着白栀的蝴蝶骨,意味深长的轻笑了几声。
良久,才抱起她上了岸,施法除掉身上的水渍后躺在床上。他搂着少女,帮她把头发顺到耳后,吻了吻她的额头,道:“好了,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