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拿他没办法,用头砸向他,但这一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胥止被砸昏过去了,白栀也昏头转向,凭着最后清醒的意识,从他手里抢过来玉佩。
最终,侍女们带着白栀下去疗伤,赫玄和医师擡着胥止出了门。
*
两日后白栀才转醒,额头上还有淤青,一碰就很疼,她现在法力被控制了,伤口愈合的就慢了些。
一旁担忧的森森在确认白栀已无大碍后,终于松了一口气。森森不禁对白栀的所作所为有感而发,佩服道:“白栀,你也太有本事了吧?!”
“嗯?”
森森道:“你知道你砸昏了谁吗?”
“知道啊。”
“白栀,你居然打昏了大魔头,这六界,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你胆子还要大的人了。那毕竟是魔尊,你这样,也太不给他面子了。”
“谁让他抢我的东西。”白栀说得快了,扯动了额头上的伤口。“对了,我的东西呢?”
森森帮她揉着,下巴点了点枕头旁边,道:“这是什么东西?值得你舍命也要护着。”
白栀道:“我也不知道,但也算是个故人送的,以后肯定会用到,我不能弄丢。”
森森疑惑:“哪位故人?”
白栀道:“隔墙有耳,现在先不能告诉你,等我带你出了魔界,你就知道了。”
森森忽然停下手里的动作,犹豫再三,看了看白栀,道:“我在魔界已经待了五百年了。”
白栀听出些不对劲,蹙眉道:“什么意思?你不想跟我回去了?”
森森否认道:“没有。”
“那你刚才...”
森森打断,给白栀掖好被子,道:“我刚给你上了药,你还是好好休息吧。你要是什么时候想回去了,我就跟你走,我会一直陪着你。”
白栀道:“那就好,可别变了心。”
又过了几日,白栀在花园外见到了胥止,白栀的头上还留有些淤青痕迹,而胥止已经好得彻底,完全就是个没事人。魔的身体素质很好,伤口愈合能力要比常人快很多。
白栀看到他,身上的血液就宣泄沸腾,纯粹是被气得。
白栀丢到手里浇花的水杓,语气遮盖不住的不满,道:“你又来干嘛?”
胥止的目光落在她的额头上,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白栀知道他是故意的,懒怠与他见识,忍了下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胥止喊住她:“等等,我是来跟你交换东西的。”
白栀离他几步之隔,偏头问道:“什么东西?”
“我又不会吃了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过来。”他招手,走到台阶边坐下。
莫名其妙。
白栀暗道。
但还是想一探究竟,满心戒备地走了过去,看到胥止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两块同等大小打磨好的白玉石。
玉面细腻光洁,没有一点瑕疵,微微透着沁骨的凉意。
像是在哪里见过?
白栀想不起来了。
白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静静的坐在一旁,看到胥止拿起刮刻刀画出大概的印稿,再用凿刀反复凿刻和雕琢,繁复的线条在他手里逐渐加深加宽。
院子里很安静,碎影斑驳,地上的两抹人影随着夕阳落下,逐渐挨近。白栀看着玉石有了雏形,上面的纹路逐渐清晰。
少女也没有注意到,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她离他越来越近,近到能感受到对方呼吸和心跳声。
胥止压下嘴角的笑意,手中的动作没有停下。
夕阳的余晖落下,白栀终于看懂了玉石上刻着的图案。
喜鹊连枝。
两块玉石上各一半,只有合在一起才能看懂。
果然,人不可貌相,堂堂魔尊,居然也会刻工手艺。
“你刻这个是要做什么?”白栀打破了寂静,问道。
胥止擡起头,少女柔软的唇瓣猝不及防地吻在他的发鬓,犹如蜻蜓点水,很轻,但也撩拨人心。
白栀一愣,忽地抽身远离,直视着他,半晌,脸颊泛起了微微红晕。她别过去头,不去看他。
“你、你干嘛忽然擡头啊?”
胥止收回了笑意,蘸取红色印泥按在布帛上,推到白栀面前道:“好看吗?”
白栀咬着下唇,没回应,但看向布帛的目光怔讼而悸动,算是承认了。
图案线条明晰而清整,喜鹊展翅,枝条缠绕,右上角上还雕刻着她的名字,字迹清隽,比手写的还要好看。
胥止道:“这是一对同心印,喜欢么?”
白栀睨视了他一眼,小声道:“喜欢又能怎样,又不是我的东西。”
胥止一笑,“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给你。”
白栀又一阵的心慌,反应过来,忙按压下去,道:“你平白无故送我东西,肯定又在算计我什么,没安好心,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胥止点头,贴近她,看见少女眼中泛起的碎光,道:“你把你那块玉佩给我,我把这对同心印给你,如何?算作交换。”
白栀脸颊更红了,他干嘛靠近过来,白栀推开他,微微喘了几口气,转念一想,这货肯定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她,好让她在无法决绝的情况下,拿走她的玉佩。
虽然他手里的同心印看起来更加好看,还刻有她的名字,但是...但是她还是不想换。
白栀咬了咬牙,狠下心道:“不要,我不换。”
胥止忽然又笑出了声,像是无奈,也像是早就料到了白栀会这么说,道:“不换就算了,但以后别再拿出来,我不想看见。至于这同心印,算我送给你了。”
他会这么好心送她东西?白栀不确信,“真、真的?”
胥止拉过她的手,将同心印放到她手心里,道:“给你了。”
白栀握着手里的两枚玉块,只觉得这玉石很凉,彻骨的凉,但她还是很喜欢。
白栀不想让胥止看她的笑话,摆出一副勉为其难收下的样子,道:“无功不受禄,我、我会给你别的东西,作为交换。”
胥止揉了揉她的脑袋,叹了几口气,道:“倒也没必要与我分的那么清,走了,你早些休息。”
白栀诧异:“就、就这么走了?”
这货今天居然没有找她麻烦?
胥止挑眉道:“怎么?你还要留我啊?”
白栀推开他的手,道:“谁、谁要留你这个大魔头过夜,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