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道:“没听说过。”
天界不与妖界来往,她哪里知道这号人物。
女子怔了怔,气得脸都红了,“我家公主可是六界第一美人,将来是要辅助尊上夺得六界之主,身份何等尊贵,来地牢看望你都是擡举你了,别不知好歹。你还真当你是魔后啊?还真以为尊上喜欢你啊?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再跟我说话,你就是个阶下囚,明白么?”
她说的话,对于白栀来说,犹如雪花落在水里,掀不起一点波澜。白栀平淡道:“说完了么?”
侍女咋呼道:“你...你...这里可是魔界,不是天界,由不得你放肆。天界注定会战败,会被魔界取而代之,用不了多久,这世间再无天界可言,你,也会彻底消失。”
白栀神情淡然,无论她说什么激烈言语,都激不起一点情绪,反倒把侍女气得更加恼火,像个上蹿下跳的猴子,在白栀面前耀武扬威。
侍女又恶言恶语一番,大约是说累了,不想跟白栀对骂了,擡脚准备离开时,白栀忽然道:“站住。”
侍女翻了个白眼,道:“你要干嘛?”
白栀站起身,道:“你方才说,你家公主要辅助胥止夺得六界,是何意思?”
侍女自信道:“我家公主代表着妖界,公主前来魔宫,自然代表着妖界要与魔界联手。”
侍女顿了顿,又道:“我也不妨再告诉你,我家公主才是这六界之中唯一能配得上尊上的人,未来的魔后之位也只能是我家公主,至于你,哼,根本配不上。”
白栀还是平静地看着她。
她的话,有点多了。
侍女以为是被自己话唬住了,仰脸嘲弄,更加得意。
“是胥止说要娶你家公主了?”
侍女怔了一下,道:“这、这还用说么?明人眼里都能看出来,哦,我忘了,你被关在地牢,不能出去,你也不知道外界的情况。我家公主可是尊上特意从妖界接回魔界的,现在在等魔宫静养,尊上对公主可是百般照顾,不仅打造了净心铃送给公主,还特意吩咐人去沧海采收日月精华,摆放在公主的寝宫里,为公主养伤治疗。前两日,还去看望了公主,送来上古冰莲给公主当礼物。”
“你知道上古冰莲是什么吗?那可是世间珍品,非常难得,尊上居然为了公主,连这些宝物都能送出。但这些,你根本无法企及。”
白栀并不在意,等着她把话说完,才说道:“哦,祝你家公主好运。”
侍女扬眉吐气,以为是被自己说的心服口服了。转身欲走,突然,脖颈挨了一击,软软地倒了下去。
白栀收回手,冷冷得看着地上的她,确定没反应后,把她拖到床上,交换了身上的衣服,再用盖好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熄了灯,推开门出去了。
白栀用丝帕捂住口鼻,刻意低下头,装作很嫌弃这里的样子。门外值守的狱卒没有认出白栀,还以为是刚才进去的侍女,卯俐公主现在风头正盛,连从妖界跟随而来的侍女仆从也都沾了光,各个扬眉吐气,把魔界当做自己的家似的,来去自如,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门口的狱卒哪里敢得罪卯俐公主,看见她身边的侍女走出来,自然不敢拦,大大方方地让开了道。
狱卒陪着笑脸,“您慢走。”
白栀点了点头,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依旧捂着口鼻,假装咳嗽两声,低头问道:“七杀狱在哪里?”
狱卒们疑惑,相互对视了一眼,道:“七杀狱都是审问犯人的重地,您去七杀狱做什么?”
白栀不耐烦道:“你管那么多干嘛?说就是了。”
狱卒们准备去看白栀的正脸。
白栀又猛地咳嗽了两声,转过去脸,生气道:“看什么看,瞎了你们的眼睛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小心我告到公主那里,治你们重罪。还有,我想去哪里,还轮得到你们管么?”
狱卒道:“小人不敢。”
白栀缓和了一会,叹气道:“就是听说天界来了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重伤了尊上,我家公主心疼尊上,心里很仇恨天界,特意派我去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也尝尝疼痛难忍的滋味。”
“哦,看来是我们多心了,公主下发的话,我们哪敢不从。”
狱卒谄媚一笑,从竹笼里掏出一个萤火虫,道:“这是指路的萤火虫,您拿着,它会带您过去。还请姑娘不要怪罪我们,最近六界动乱,我等也是奉命行事,多有得罪。”
“下不为例。”
白栀皱眉,狠狠看了他们一眼,拿着萤火虫走了。
萤火虫指路,白栀来到了七杀狱前,总感觉事情太过顺利了,反倒心绪不宁。
胥止这疯批不在宫内,多半出界疯去了。白栀就是趁这个绝佳的机会,才敢来七杀狱寻人。
妖界公主前来魔宫,必然是要与魔界联手攻打天界,况且还有个追随魔界的鬼界,实力不容小觑,三界要是向天界发起战争,那后果不敢想象。时间紧迫,她必须要趁着开战之前解救下同袍,一同返回天界。
门前有几个值守的魔卒,白栀按照之前的套路蒙混过关进去,一路朝着关押长云的牢狱走去,却在拐角看到了一个人。
赫玄?
他怎么没有陪着胥止,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栀怔怔,刚要转头走,却已经被他注意到了。
白栀用帕子蒙住脸,假装咳嗽了两句,准备故技重施。赫玄已经走过来了,身后跟着几个魔兵,见到白栀先行了一礼。
“?”
堂堂一介魔界将主,需要给侍女行礼。白栀还在疑惑妖界公主的面子可真大,却听见赫玄说道:“上神,尊上请您过去一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