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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昔之感(五)(1/2)

今昔之感(五)

如今这一幕即将再次上演,白栀有些茫然,她不知道该如何做。

天边最后一道云霞退去,夜幕降临,再过片刻,百姓将举着火炬来捉拿胥止。

可他现在在干嘛。

他坐在远处,帮白栀制作箭支。

都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帮她制箭。

白栀刚要说些什么,却见远处涌现大片火光,予怀长老来了。

“予怀长老,就是他。”一个人从长老后面站出来,指认胥止。

“大家别被他的外表骗了,他是魔!”

上一世的白栀看到这番场景,也很懵怔,但还是把胥止护在身后戒备地看向众人。

可后来听见那人说芸微长老可能也是被胥止杀的,白栀才开始惊慌失措,转身失声质问他。

与眼前这一幕重叠,但白栀这一世很平静,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人费尽口舌地把话说完。予怀长老的眉头紧蹙,下令让人扣押胥止。

但出乎意外的是,胥止也没有反抗,心下一毫波澜都没有,要知道上一世他可是极力辩解,白栀无心去听。

或许他早已司空见惯,也无力再去挣扎。这是他的梦,周围的人都是白桑魂,这样的场景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等这场梦境完了,他又该消耗元神重新造梦了。

已经二百年多年过去了,他的元神早已微乎其微,支撑不了几次就会彻底消散。

在人们的唏嘘中,诛魔锁朝胥止所在的方向飞掷而来,白栀拿起长弓,一搭三箭,飞出的箭矢将诛魔锁打偏。

众人错愕,纷纷转头看向树梢上端的白栀。

“楚九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栀飞身下来,走到众人与胥止的中间,“他是我望竹轩的人,即便要处置,也需要过问我的意见才行。”

指控胥止的那人说:“这需要什么意见,他可是魔,楚九姑娘还要护着魔不成?”

白栀道:“是又如何!”

身后的少年猛然一怔。

“楚九!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予怀长老勃然大怒。

白栀道:“我没有胡说,我清醒着呢。”

众人议论:“呵,都来看看,芸微长老养出了一个白眼狼,居然要帮替魔说话。”

“她对得起芸微长老的在天之灵么?今日居然要为了魔与整个永安城为敌。”

“莫不是被这小白脸给蛊惑了吧,想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

白栀嗤笑了一声,回头去看身后的少年。

虽然这小子很变态,很疯批,也很让人讨厌,时不时还犯病神经不正常,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外貌很出众。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隐然有些恍惚,很难相信楚九竟然选择了他。

予怀长老不想再与白栀废话,再次让人掷出诛魔锁,同时一张巨大的仙网降落下来,白栀从一个人手里抢过剑,斩断仙网,抱着胥止避开了逮捕。

糟了!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白桑魂失控了。

身后紧追而来不是予怀长老和百姓了,而是一具具腾空而飞的白桑魂。

白栀没想到胥止会蠢到无可救药,居然把自己的元神用来喂养虚假的白桑魂,导致内伤严重。

白栀一边背着他往后山逃跑,一边分开对付飞过来的铁索,这里不是她的世界,能力受限,平时轻轻松松就能解决的事,反而变得十分棘手。

“九九...”胥止压在白栀肩膀上虚弱说道。

“闭嘴。”

狂甩的铁索就像无情的爪牙一样,招招致命,即便出手再快,还是被刮破了皮。

况且身上还背着一个比她高很多的大男人,行动很受限。

白桑魂的变异,无疑给胥止很大的伤害,他元神大伤,不堪负重,猛得呕出了一口鲜血。

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用袖子擦干净白栀脖颈和脸上的血。

白桑魂狰狞大笑着,身体由起初的透明转变成了黑色,一分二,二分四,不过片刻,身后就已经黑压压的一片了,像是乌云压境一般,朝着白栀所在之地追赶。

这要是白天还好,白桑魂在白天法力受阻,不像在夜晚肆无忌惮。

再消耗下去怕是还没有结束梦境,她就要葬身在这里了。白栀一时对付不了这么多白桑魂,只能先找个地方躲避。

终于寻到一处山洞,白栀带着扶着胥止躲了进去。

白栀小声道:“先别出声,别被他们发现了。”

他点点头:“好。”

变异后的白桑魂虽然很强大,但智力也下降了不少。追了一半没找到白栀,就飘到别处找去了。

等外面没了动静,白栀在山洞施了一面障眼法结界,点燃掌心焰打量起山洞里的陈设。

中间一个小方桌,几把缺了凳腿的小矮凳,桌子上摆放几只破碎的陶瓷碗、一盏烛台,旁边有一个摆货架,架子上几个黑乎乎的小土罐。还有一张石床,用一张兽皮做成的毛毡铺盖着,床边还有两个烘暖的篝火盆。

像是猎人夜宿的山洞。

没走出的这里之前,拖得越久,胥止受伤的越严重。

元神俱伤,应该很痛苦才对,但少年也只是靠着石壁,微微闭眼蹙眉,愣是没哼唧出一句。

白栀找了些木枝干柴生起了火,坐在他对面,伸手取暖。

白栀很怕冷,这里昼夜温度很大,尤其在山洞里,冷风灌入,直叫人打哆嗦。

二人离开的很远,四周安静极了,除了外面呼啸的夜风外,就只剩下山洞里迸溅的柴裂声。

白栀缓和了一会,才擡头去看他,他也好了很多,但还是很痛苦难受,额头上渗出一层密集的汗。

都是他自找的,要不是他自毁元神,哪里需要遭受这等罪。

白栀幻化出几只死魂蝶去给他渡送灵力,自己则是捡起一旁的小木枝就着地上的尘土画起画来。

良久,少年睁开了眼睛。

白栀听见动静也不看他。

“九九...”

“.......”

“白栀...”

“别叫我!”白栀烦躁道。

突然想起了什么,白栀又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

虽然在白栀的意料之中,但听见他这么说还是很生气,知道了也不揭穿,是把她当成猴子耍吗。

“为什么不揭穿我?”

他默了半晌,“揭穿了,你就会走。”

白栀画完小梅花鹿,就去画小松鼠,依旧没擡头,“我问你,我要是不来,你是准备把你的元神损耗完?”

他垂下眼帘,可能吧,他从入梦境后就没打算出去,但这里自己喜欢的人还愿意跟他说话,可出去呢,楚九根本就不会看他一眼。

白栀道:“后悔么?”

“什么?”

“后悔为了我、而选择祭献出自己的不死之身。”

他摇了摇头,“没有,从来都没有。”

“九九,对不起。”

白栀道:“我之前误会了你,你也伤害过我,咱们之间没有谁对不起谁。但你入梦境事出于我,我会救你出去,等出去后,你我之间互不相欠,就别再来往了。”

他蓦然擡眼怔怔看着白栀,“你...你要与我分手?”

“!”

这下轮到白栀懵逼了。

“你有病吧,谁跟你在一起了。”

他有些慌乱,着急地说道:“可是你都嫁给我了,还说要与我永远在一起永不分离,如今...如今又要提分手。”

这厮的痴心妄想症又犯了。

白栀气结:“那是因为你骗我在先,我...我还真以为你是个普通的凡人,谁会知道是你啊,就算嫁人也不是嫁给你个大魔头,你明白么!”

他悲伤道:“不明白,我还以为...你是喜欢我才愿意冒险救我。”

白栀真搞不懂他的脑回路,也懒得与他过多解释,“我若是当初知道你是魔尊之子,就不该...”

“不该救我回来,对么?”他语气缥缥缈缈,像是隔着一层纱布。

白栀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不该放你走,说什么也要把你留在望竹轩,也不会闹成现在这般状况。”

他错愕,但心里却闪过温暖。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白栀身边,白栀见他过来,起身要走,却被他按住肩膀重新坐下。

他道:“兔子可不是这么画的,我教你。”

白栀不由得一愣,微咬着唇,他握住白栀的手,用小木棍在地上画起了画。

即便有火盆取暖,他身上还是很冷,白栀身上好不容易有点暖和点又被他搜刮没了。

两三笔就画完了一只小兔子,软软糯糯的,呆萌可爱,跟旁边的小松鼠、小梅花鹿比起来好看多了,梅花鹿不像梅花鹿、像头小型的驴,小松鼠不像小松鼠、像只貍猫,反正很怪异。

两处一对比,一目了然,差距大得多呢。

但胥止没有再嘲笑她的画技,反而还鼓励道:“多画几次就好了。”

白栀脸颊泛红,又气不过,丢掉小树枝推开他,“你以为你画的有多好看。”

他现在很孱弱,根本打不过白栀,被白栀一推就摔倒在地上了。

白栀站起身,走向洞口,“你好好待这儿,哪里也不许去。”

少年问道:“你要去哪里?”

“你管的着么!”

愣头青白桑魂走远了,四周暂时很安全。夜空一轮月光倾泻,如飘洒在人间的一缕云绦,白栀漫无目的走着,擡头间看到一棵树上结了几枚红果子,便施展轻功飞上去摘取。

远处有潺潺流动的溪水,忽然传来对话声。

“阿辰,你能不能别走那么快,等等我,我知道错了还不行么?!”——

白栀猛然一怔,这不是她的声音么?!

只见白衣少女快步追赶前面的少年,走得很急,还一边喋喋不休地道歉,“我错了还不成,对不起,我不该未经你的允许擅自跟应淮说话,你别不理我,你看看我。”

玄衣少年冷声道:“我哪里敢让你生气啊,你爱跟谁说话就跟谁说话,犯不着跟我解释。”

“你这样冷暴力我,我可是会很难过的。”少女假装哭嘤嘤,试图去抓他的衣服,却被他甩开了。

少年道:“别碰我,你不是爱跟他说话啊,说去吧,跟我解释什么。”

白衣少女惶恐地说道:“我以后不跟他说话了,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你不要不理我!”

少年冷哼道:“喜欢?我都没有看出你的诚意,你让我如何信服?”

白衣少女道:“你过来些,我亲亲你,你别生气了。”

只见少女踮起脚尖靠近他,闭上眼睛,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看到这里的白栀徒手捏碎了一颗果子,气得咬紧了牙关。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就知道这小子痴心妄想的太厉害,居然敢把她幻想成一个求爱示弱的恋爱脑。

那两个又亲又抱的,分明就是白桑魂幻化出的假象。

但没有胥止的指使,弱智一般的白桑魂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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