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一会儿,就走到了目的地——也就是温予的房间门口。
霍无羁把马车安顿好,敲响了温予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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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予也只比他早回来一会儿,许是因为在寒风中呆得久了的缘故,这一次不仅量有点大,甚至还有点生理痛。
她弓着身子伏在床上,手里的暖炉紧贴着小腹,却丝毫不能缓解小腹的坠痛。她隐约记得,上一次这么痛还是她从珠峰回来后的那个月。
她忍不了,去中医馆看了老中医。
医生说她是着了凉,开了几剂药并嘱咐她一定要喝完。但她嫌苦,喝完一剂药后,腹痛又稍有缓解,剩下的几剂便再也没碰过。
现在,她倒是有些后悔了。
她正捂着肚子哼唧,敲门声突然响起。
温予知道来人是谁,又怕他看到自己这幅模样过于担心,连忙从床上站起来,一边整理稍皱的衣摆,一边嘟哝了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温予还以为他要好一会儿才能过来,这才在床上赖赖唧唧的。
吱呀一声,门开了。
温予正准备开口说话,余光却看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两个女人的背影。
她看向他身后的同时,霍无羁只关注到了她异常苍白的脸色。
只淡淡一瞥,温予冲那两人笑了笑,又把视线落在他的脸上。
“来客人了?”
“你脸色好像不怎么好?”
两人一齐开口,声线渐渐重合。
安静立于不远处的杨清儿却是将他们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她看着他和她旁若无人的亲近,心里还是生出一丝酸涩。
霍无羁没顾得上回答她,擡手用手背触了触她的额头。
他手背温热,而她的肌肤寒凉。
只一瞬,温予就把搭在她脑门上的手给拽了下去。
还有外人在,她不想让旁人看到她和霍无羁过于亲热的场面。这个时代,和现代不一样,她担心他被人诟病。
但他却好像丝毫不在意。
霍无羁垂眸,她一只手捧着暖炉,另一只手攥上了他的手腕。
她的手,就算是捧着暖炉,竟也比额头还要寒凉几分,就像指.尖常年浸润在冰川下,半点温暖都不见。
“手怎么也这么凉?”他皱起眉,低问了句。
温予的目光再次落在他身后,她隐隐觉得,那个面容清丽的小姑娘,看向她时,目光里有着隐隐的敌意。
尽管对上她的视线后,那人便缓缓将脑袋垂了下去。
那姑娘...喜欢他?!
温予脑海里忽然升起这一念头后,越发笃定。
明明温予对他也有些许好感的,但奇怪的是,察觉到旁的女子也喜欢他,她心里并没有怅然若失的感觉。
温予收回目光,仰头看着他清矜的侧脸,暗叹一句:这样的人,又有谁会不喜欢呢。
很久以后,温予才想明白。
她之所以在这个时候便有恃无恐,大抵是因为在最开始,她就感受到了他浓烈且真挚又明目张胆,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偏爱。
她从来都不怕别人能抢走他。
但她也不愿在旁人面前刻意去和他亲近。
温予不着痕迹松开攥着他手腕的手,把门敞的更大一些,又问了句:“来客人了?”
霍无羁颔首,将温予脸上一丝一毫的情绪都尽收眼底。
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声音,说了句:“她...是杨清儿。”
他记得,温予一个人的时候,说起过她的名字。
温予听了,诧异擡眸看向杨清儿。
陌生,又好奇,像是完全不认识一样。
霍无羁又想起今早的信件,眸光晦暗下来。但也只是一瞬,他把杨清儿的来意简单告知温予。
温予也是这时才得知,原来霍无羁身后的那个人就是昨晚差点将她推入桥下的人。
温予扯了扯他的衣襟,轻声问:“你是说,她是来同我道歉的?”
“嗯。如果我没猜错,她应该已经被宁国公惩罚过了。”
说完,霍无羁把药罐递到温予掌心。
温予疑惑擡头,霍无羁又说:“她的伤在后背,待会儿你把药给她,不然我怕她撑不到回家。”
“我?”温予更诧异了,用手指了指自己,无声开口。
显然,霍无羁误会了。
他怕温予以为自己对杨清儿有想法,连忙解释说:“她的父兄...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我和她没有关系。”
温予点头,她倒是没有往旁的地方想,只是担心自己会搞不定她。可霍无羁都这么说了,温予只能应下。
“好,放心交给我吧。”
霍无羁又说:“嗯,那我去小厨房给你煮一碗红糖姜茶,可还有旁的想吃的?我一道弄来。”
温予想了一会儿,摇摇头,又说:“给她们也煮一碗,大冷天的,不知道在这儿等了多久。”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