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飞走的那只黑鹰又重新飞了回来,在这行人头顶盘旋着。
他们的马术很好,单手持缰,另一手高举马鞭,嘴里不停吆喝着什么。他们每个人身上都穿着极其具有民族特色的服饰,他们的穿着,有点像现代的维吾尔族。
温予不由得多看了两眼,目光触及他们腰间的弯刀时,她心里忽然咯噔在一下。
也是这个时候,温予忽然意识到,这些人怕是绑架他的这个人的同伙,她也不用再犹豫是准备继续跟着他还是她一个人踉跄返回了。
她刚刚粗略数了一眼,他们一行人怎么说也有二十来个。就算她的枪法练得再好,也并不可能同时和二十多个人对战。
现在,就算是她想要走,也走不成了。为今之计,她只有乖乖抱紧眼前人的大.腿,逃跑还需另择时机。
温予这般想着,下意识把撒实现落到了她身侧的这个男人身上。
他的状态很是不对。
神色阴沉不说,就连身躯都异常紧绷,整个人戒备心十足。
温予怔了怔,她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原本她以为,这些人和绑架她的这个男人是一伙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并非是她想的那样。
那些人还在围着他么打转儿,喉腔依旧不停发出怪声。
说来也怪,自温予看出这些人和那个刀疤脸不是一伙的之后,就越发看这些人不顺眼。
就连他们的嘶吼声,她都从中听出了几分戏谑和捉弄的意味来。
最重要的,她感受到几缕贪婪的目光不停落在她的身上。
温予并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下意识抓住了刀疤脸的后衣襟,尽可能多的,躲在他的身后。
她的指.尖,慌乱之余,从他的脊背划过。
稍纵即逝的柔软触感,让药罗葛·比战从戒备中回过神来,他极其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汉人女子的不安和紧张。
来人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药罗葛·罕斥。
药罗葛·比战的母亲生他时难产,没能挺过来。他的父亲在他三个月的时候,另娶了罕斥的母亲。
罕斥还没有出生时,那个女人对他还挺好。可自从罕斥出生后,她的态度就变了。表面上,她对他依旧温柔。可背地里,她动辄打骂。
后来,比战就逃出了家,去了军队历练。他和回鹘大军同吃同住,十年如一日的刻苦,才赢得了军心。
去年,父亲想要把军权交给罕斥,可军中大半的将领都不愿,这才让比战有了一丝喘息的时机。
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罕斥不停招兵买马。如今,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军队和心腹。
药罗葛·罕斥平日里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抢走他好不容易得到的东西。亦或是,像现在这样,带着他的心腹围住他,进而取笑他。